醒來時,姜知南還沒意識到已經到了第二天。
他動了動手指,想要尋找床邊的手機,噢,才七點,還早呢,接着睡吧。
可突然,他僵住了身體猛地低下頭。
卧槽!?
他呆滞地看着被自己死死抱住的薄舒,看見薄舒裸露的肩頭上布滿了齒痕和紅印,尚且還沒完全清醒的腦子直接就爆炸了。
耳邊突然想起如夢似幻的聲音。
“别,我還要…舞蹈服…不可以吸這裡……”
已經紅溫的姜知南驚恐地捂住眼睛,腦中回蕩着記憶中那些破碎的動靜。
“你輕一點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
“求你了,你能不能……”
?!
他猛地坐起身子,帶動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一時間露出了薄舒身上的痕迹。
姜知南看着那腰間的手印和無處不在的吻痕,顫抖着雙手重新把被子蓋在了受涼已經皺起眉的薄舒身上。
瘋了瘋了,自己都對薄舒幹了什麼!
他想起那止不住顫抖的腿蹬着他卻又被自己握住壓在身上的樣子,想起自己的手掐在腰窩處俯身親吻那光潔白皙的背……
完蛋了……
他一個起身跪在了床上,反複念叨着自己死定了。
老實本分這麼多年,沒想到今天他犯罪了,他睡了自己的朋友,死定了,沒救了。
一邊念叨着,他一邊給自己狠狠甩了個巴掌。
瘋了,他真的要瘋了。
CPU已經開始冒煙的姜知南飛快穿好了被丢在一邊的睡衣,然後無措地看向還在睡夢中的人。
昨晚沒有保護措施,一定都留在裡面了,這樣下去薄舒會生病的。
男人不能就這樣提起褲子不負責。
他咬了咬牙,轉身顫顫巍巍地進了浴室,先洗了一下浴缸而後放好熱水,再走回房間一鼓作氣撩起被子。
薄舒感覺到自己被人拉住手臂,條件反射就嘟囔道:“不要來了……”
下一瞬,姜知南就擡起頭按住了鼻梁。
艹!
他手足無措地抓過床頭的紙巾盒,飛快扯了幾張揉成條塞進了鼻子裡,而後紅着臉繼續撩開被子把人撈了出來。
“我帶你去洗澡…對不起薄舒,真的很對不起……”
在走去浴室的路上他看着薄舒身上的道道痕迹瘋狂道歉,與此同時狠狠咒罵自己逮哪裡咬哪裡。
靠了,狗都不這樣!
全程薄舒都靠在姜知南的懷裡,一點要醒來的迹象都沒有。
姜知南擔憂地替人清洗着,又摸了摸薄舒的額頭,确定人沒有發熱後才放下一半的心。
他洗去那些自己留下的東西,再用溫熱的毛巾一點一點擦去薄舒眼角的淚痕,而後輕柔地抱起人進了薄舒的房間,把人放進了被窩裡,再細緻地替人穿好衣服。
前後半小時,每看一次薄舒身上的印記姜知南就心裡一抖。
真跟個畜生一樣逮哪兒咬哪兒,姜知南你真的要死啊!
他紅着臉返回了充滿着暧昧氣味的房間,換下了床單和被罩,而後抱着都塞進了洗衣機裡。
做完這些之後,他砰地一聲跪倒在薄舒的床前,等待着宣判的來臨。
他甚至還百度查了一下,□□朋友要怎麼判罪量刑。
薄舒累極了,隻知道自己被人抱着洗了澡,而後又回到了本來屬于自己的房間。
他睜不開眼睛,下意識不喜歡冰冷的被窩,他伸出手摸索着自己身旁的溫度,卻沒有找到昨夜抱着他的人。
“嗯……”他蹙起眉,在床上四處尋找。
去哪裡了?
姜知南察覺到薄舒的動作,忙把手伸進被子裡握住了薄舒的手指。
薄舒終于找到了那個溫暖,松開眉頭,安靜地靠了過去,把那隻手抱進了懷裡。
姜知南愣愣地看着薄舒的睡顔,看見薄舒蜷縮着身子抱住自己的手臂,這是一種極為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可薄舒此刻依賴着的他昨夜幹了不可饒恕的錯事啊!
這怎麼辦啊?
姜知南抓狂地抱着頭,愧疚的情緒一下一下淩遲着他一直以來自诩正直的心。
他想起昨晚零星記憶中薄舒的哭聲和掙紮,想起自己那些霸道的行徑,就很想死。
啊他真的好想死啊。
喝什麼酒啊你個傻逼姜知南,就那點酒量你還配和人家喝,又菜又愛玩是吧!
姜知南咬着牙又給自己甩了一巴掌。
一左一右,這次是徹底對稱了。
可這一次的聲音太大,薄舒終于被吵醒了。
他慢慢睜開一隻眼睛,又在無盡的疲憊中緩緩睜開另一隻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正跪在自己面前的姜知南。
嗯?這是什麼情況?
他還沒完全從昨夜的精疲力竭中脫離出來,如今腦中一片混沌,隻能呆呆地看着姜知南。
姜知南對上這個眼神就知道壞了,這下是徹底完蛋了。
他這是把人幹宕機了啊!
艹!
怎麼不罵他不打他啊?怎麼就隻是這麼可可愛愛的看着他啊!
薄舒啊,快站起來一腳踹死他吧,他真的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