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邬辭在六年前就知道喬九失蹤是被異變植物寄生。
而邬辭盡力營救卻沒能成功,異變蘑菇表面的舊傷就是證明。
知道這件事的詹黛,在高中畢業後的每一年都和邬辭一起以看紫藤花的名義進入學校查探異變生物和喬九所在地。
在昨天晚上,異變蜘蛛盯上落單的詹黛,而邬辭和詹黛則趁機前往密室救出被寄生的喬九,邬辭使用“變強的異能”切斷了異變植物聯系在喬九身上的神經。
喬九才會成為第一例安全與異變植物剝離的人。
異變植物與異變動物則是相互吞噬的關系。
異變蜘蛛六年裡不襲擊學生,是一直在吞吃異變蘑菇。
而被寄生的喬九被視為異變蘑菇的一部分,又是什麼原因被避免吞吃?
六年前邬辭無法解救喬九,說不定就有那隻蜘蛛作梗。
所以對方拼死也要帶刀親手刺瞎對方眼睛,再去等待協會的救援。
而正在追求邬辭的姬晨飛接到求救電話一定會全速趕往。
向客寒移開眼睛,“在這等了一夜?”
昨晚,邬辭一行人來到協會安排的房間時,姬晨飛還在向會長彙報上季度異變總結。
等他結束時,邬辭又已經睡了。
今早後勤部因為向客寒對此次問話調查的重視,又不許姬晨飛和邬辭交流。
姬晨飛在大廳睡了一夜,又等了快倆小時才和心上人見到面。
姬晨飛點頭,看向邬辭,“你們昨晚見過面了吧?我就不給你們介紹……”
“還是正式一點。”
向客寒不在意姬晨飛維護的隐晦舉動,率先向邬辭伸出手。
“你好,我是向客寒。C區異能者管理協會作戰部負責人。”
昨晚不是介紹過了嗎?
邬辭心知對方試探,“你好,我是邬辭,是一名獸醫。”
向客寒雙目淩厲,“你會是一名優秀的異能者。”
你是異能者。
邬辭下颚緊繃,灰藍色眼睛直視對方,挂上社交禮貌笑容,“我也這麼希望。”
我不是。
向客寒不置可否,緩緩說道,“我很慶幸異變生物在六年裡沒有傷到學校的普通人。”
邬辭沒有說話,垂下眼簾看對方指節分明的手。
這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嗎?邬辭不确定向客寒能猜出來多少。
“多虧你去得及時。”
一旁的姬晨飛接上話,卻對兩人之間的氛圍摸不着頭腦。
向客寒掃一眼旁邊看似耐心,實則傻乎乎聽兩人說話的姬晨飛,心中一陣煩躁,轉身就走,“還有任務,先走了。”
姬晨飛隻看到向客寒臨走時看傻子的眼神,小聲問邬辭,“……你倆之前認識嗎?”
怎麼還在糾結這個,邬辭心中一松,搖搖頭轉而道:“你倆關系很熟的樣子。”
姬晨飛聲音放的很輕,聲線有些夾,“是朋友,他不愛和人說話。你别和他一般見識。”
邬辭故意曲解調侃他,“你也不愛和我說話。”
姬晨飛漲紅臉,“不是,我是怕自己說錯話冒犯到你……”
“邬辭?”
邬辭探出一張臉看向姬晨飛身後,詹黛啃着一個蘋果,聳拉着眼睛看起來困得不行。
詹黛知道覺醒異能前會進入困倦期,困得快睡着又擔心邬辭被人看出破綻。
六年前為了從兩隻異變生物那奪回喬九,她就知道邬辭擁有異能,但不清楚為什麼他不願意暴露于人前。
既然異能者管理協會檢測不出來,那就别怪自己幫邬辭隐瞞了。
“詹黛?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之前和你提過的姬晨飛。”
姬晨飛轉過身,詹黛看到他漲紅的臉就明白了大半。
她瞄了眼桌上放的郁金香,開始飙戲,“我好困。想睡覺但是看不到阿辭就很害怕。”
聽到這話的姬晨飛臉上血色頓時退個幹幹淨淨,抿起嘴唇。
邬辭白她一眼,上前和姬晨飛并肩站立,碰碰姬晨飛的手背,“别演,自己去房間睡覺。”
詹·情感助攻·黛功成身退:“哦,下線了,有男朋友的勿擾。”
跟随詹黛而來的兩名工作人員滿臉的我不懂但我深受震撼,跟在利索轉身的女子身後一起離開。
邬辭在心中默數,數到十時,姬晨飛聲音發顫:“她……你們,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哪個意思啊?”
邬辭看他的高挺的鼻梁,避開對方眼睛,“她隻是喜歡用這種方式刺激一些膽小鬼。”
姬晨飛看着邬辭灰藍色的眼睛,嗫嚅:“我才不是膽小鬼。”
邬辭笑出來,一雙含情眼攝人心魄,“那膽小鬼是我喽?”
向客寒走到一半還是又回來打算和姬晨飛聊聊。
剛走到協會玻璃門外,異能者極佳的目力就讓他看到大廳裡手貼着手的兩人。
在他眼裡,别有用心接近姬晨飛的邬辭笑得花枝招展,而姬晨飛更是連脖子都紅了。
向客寒站在原地,深深皺起眉。
-
邬辭回到房間查看今早剛被協會人員送回的手機,和喬阿姨解釋昨晚有急事,手機彈出詹黛的最新消息。
愛吃海帶:你還在養魚嗎?
邬辭一時間拿捏不準她是指魚還是什麼:沒養。我養多肉。
眼皮重的像鐵鉛,詹黛的八卦之心還在熊熊燃燒。
美甲哒哒哒戳在手機屏幕:“我覺得那個向客寒長簡直跟反恐精英一個樣。”
愛吃海帶:你不是更喜歡那一款嗎?
邬辭嘴角一勾,恐吓對方:你說我們手機會不會被實時監控?
愛吃海帶:……對不起,打擾了。
邬辭給動物診所的兩名工作人員放了一周帶薪假,指尖在手機上敲打。
幾分鐘後詹黛已經睡得不省人事,小桌上她手機屏幕自亮,仙人球發來消息: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