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曦有着旺盛的生命力,而且對自己夠狠。
撇一眼向客寒,邬辭心裡暗爽,她甚至會光明正大地怼到向客寒不說話。
兩人吃完飯,向客寒伸手去拉包廂門,一雙手從他胳膊下穿過,把他整個人牢牢鎖住。
邬辭抱着人轉了個圈,把向客寒放在自己身後,才拉開房門施施然走下樓。
向客寒:……怕不是個小學生。
次日,協會分發到邬辭向客寒手裡的報告顯示了一些别的東西。
報告上顯示,許處長暗地中查詢了叛變人類遺留下來的實驗資料。
叛變的人類存活到現在的隻有一個,邬辭對這個人非常熟悉。
“竊神者?”
邬辭看到熟悉的名字發出一聲嗤笑,“章述……你們管他叫竊神者?”
“為什麼啊?我不明白,”邬辭拉長聲音,“怎麼叫這個代号?”
向客寒不會邬辭偶發性的精神失常,“他原本是虞老手下一名優秀的科研人員。”
“章述在21歲成為第一個擁有預知夢的異能者,”向客寒看了一眼邬辭,“28歲背叛人類,串通罪犯從最大的資源儲存庫盜竊了五分之四的特質材料和異變産物,造成二百多人傷亡。”
“叛逃至今,現年53歲。”
邬辭明白特質材料和異變産物是什麼意思:從異變生物身上搜刮下來的東西。
“當時在三個資源儲存庫集中儲存,從那以後才開始在各個省定點定量儲存。”
“如果不是當初的失竊,”向客寒抿起嘴唇,聲音漏出一絲痛恨,“人類對異變生物和異能的了解開發,會比現在走的更遠。”
章述現在已經沒有預知夢了,邬辭手指摩擦着異能那一欄,看來他把這點藏得很好。
邬辭眯起眼睛。
“可惡,我們還不解決他嗎?”
向客寒這次給出了明确的答案,“已經在進行了。”
“蕪湖~”
邬辭半真半假一聲歡呼,卻聽不出來有多高興。
向客寒對邬辭貓一樣的反複無常生出了幾分習慣。
他想不明白邬辭和章述有什麼關聯。
他下意識給第二杯咖啡裡放蜂蜜的時候,習慣叫嚣着終于被主人意識到。
向客寒拿着蜂蜜的手頓了頓,加蜂蜜的動作流暢,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放任了自己的縱容。
邬辭喝完咖啡就溜了,詹黛加入作戰部後,難得也有空閑時間留在永海市。
他倆早就約好了。
“我出去玩啦。”
随着聲音落地,辦公室的房門被邬辭輕輕關上,向客寒抿一口咖啡,覺得是得加蜂蜜。
有點苦。
——
邬辭一見詹黛就吃了一驚,琢磨一會才朝詹黛比出一個大拇指。
“異域風情!”
“異域你個鬼!”
詹黛一巴掌打掉他的手,她戴着藍色美瞳,剛染的藍綠色頭發卷成大波浪,配上oversize的皮衣和超短褲,銀閃閃的首飾在陽光下反光。
邬辭默默收起自己被打的手。
詹黛早就想染個藍綠色頭發,迫于家人的反對才一直沒有染。
“我退婚了,”詹黛捧着奶茶,還有點恍惚,“沒想到這麼順利。”
詹黛的爸爸在永海市富豪榜上年年都能進前三,她的聯姻對象也是早早定下。
男方她見過,就是說不上多喜歡,不過他們這些子女大多都是這樣。
邬辭這會倒是很善解人意,“你不是覺醒異能就有這個想法嗎?”
“我以為家裡會不同意,”詹黛吸了口奶茶,“畢竟男方的集團和我們未來會有很多合作。”
“但你現在為人類出生入死,是異能者,”邬辭提醒她,“協會對異能者家屬的扶持不會比那個集團少。”
更何況我們還是朋友,邬辭心想,他知道七宗罪在人類眼中的強悍。
杯中的珍珠被奶茶裹挾着晃動,詹黛搖着奶茶杯,上面的水珠沾濕她的塗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擁有力量的感覺原來這麼美妙。”
邬辭不合時宜地發問,“需要紅酒嗎,詹黛黛大小姐?”
說實話,他覺得,詹黛說的話和紅酒搭在一塊更有氛圍感。
詹黛無語,“需要。”
這家私密性頗高的甜點店真的找來了紅酒。
邬辭給這位獲得真正自由和力量的高貴女士倒上紅酒。
任何時候,帶來權利的往往是武力。
“說說你的事,”詹黛輕抿一口,就微微皺眉,氛圍是到了,就是紅酒不行,“你和向客寒?姬晨飛?”
邬辭看向窗外,詹黛知道這是他在思考。
“我不想和姬晨飛拉扯了,”邬辭面對詹黛一向說話很直接,“他在我這兒變得不如向客寒有趣。”
詹黛不在乎邬辭的暧昧對象們怎麼糾結,都是在生死邊緣的異能者了,讓小辭玩弄一下感情怎麼啦!
有什麼關系!
說實在的,異能者協會裡面,她隻在乎邬辭。
“你和别人暧昧的時候像在做人類多樣性觀察筆記。”
她誠懇吐槽,出于邬辭的幼時經曆,詹黛對他是無限包容和憐愛,“我隻希望你能開心。”
“幸好你不會糟蹋女孩子。”
“就算我突然對女孩感興趣,”邬辭毫不在意地聳聳肩,“隻要我們是好朋友,你就會影響到我。”
“我不會不尊重女孩。”
詹黛将紅酒一飲而盡,”孺子可教。“
邬辭對待異性的溫和,有自己性格原因,但确實也收到了詹黛影響。
“你們有進展嗎?”
邬辭聳聳肩,難得有些洩氣,“他太難搞了。”
“我聽到了一個消息,”詹黛晃着紅酒杯,頗有運籌帷幄之中的風采,“前天結束任務,去協會報告的時候,我聽到一些關于拉近你和向客寒關系的提議……”
“當然,更可能是說給你聽的,”詹黛聳聳肩,“畢竟他們知道我肯定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