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辭朝衆人示意,觸手便推着他到外面打電話,邬辭直接進了電梯,直奔一樓。
電話響了沒幾秒就被接氣,向客寒清晰的聲音順着電流傳來,“邬辭?”
“是我。”
夏末秋初的天氣還是有點悶熱,謝絕工作人員的幫忙後,觸手把邬辭推到小花園的亭子裡。
“喬九需要的翠濃珍珠不夠用,莊醫生說現在申請很困難。”
那邊先默了默,向客寒聲音沉穩,“你不要着急,先把腿養好。我明天這邊結束就去E區。”
“你不在E區吧?”
邬辭看着樹枝上的喜鵲,“這次是幾件任務?”
向客寒不明白邬辭什麼打算,一時間沒有說話。
邬辭很清楚向客寒離開永海市一次,就是近十次的任務量等着他解決,更别說他和自己剛接觸陪同關系,自己還隻能在安全區養傷。
“我的腿兩三個星期就好了,”邬辭放緩聲音,“到時候我去E區搜集翠濃珍珠。“
向客寒不放心他。
迄今為止,邬辭還沒有單獨出過任務,他可以理解。
但是,邬辭已經不是當初聽嫉妒說句話就會流鼻血的菜鳥了。
不過,他的腿恢複這麼慢,還是有嫉妒的功勞在裡面。
“放心,好嗎?”邬辭安慰他,“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我肯定會單獨出任務的,不是這一次就是下一次。”
邬辭感覺自己在安慰有分離焦慮的鳥媽媽。
向客寒的聲音傳過來,“說話算話。”
邬辭勾起嘴角,“說話算話。”
向客寒挂斷電話,看到科研發來的信息:向隊,您需要的鱗片磨砂膏制作好了,還是送到您家去嗎?
忐忑的科研人員收到了向客寒的回複:放科研處,我回永海市會過去取。
一旁的醫生吩咐:“右邊擡起來。”
向客寒擡起右臂,肋骨處血淋淋的,能看到白骨和肌肉纖維。
傷口接觸藥物的痛感和骨骼皮肉自愈的氧意混合在一起。
向客寒忍不住去回憶一雙漂亮的藍眼睛來轉移注意力。
邬辭不知道的是,在七神徒時向客寒注意到了邬辭看蛇人水滑般尾巴的那幾秒。
“向隊,”工作人員把下一份任務資料遞在向客寒面前打斷了他的思路,“時間緊急。”
邬辭回到病房的時候,隻剩下季柳在吧唧吧唧吃薯片。
“都走了?”
“大小姐說你回來也該睡覺了,”季柳比個大拇指,“一波全帶走了。”
也不知道B區的異能者是怎麼知道他斷腿的消息的,邬辭回複尼斯塔的消息,突然問,“紅玫瑰是向客寒送的嗎?”
季柳的薯片掉在地上,“真有你不知道的第四名追求者啊?”
邬辭翻了個白眼不理他。
過了會,邬辭突然扭過頭看着季柳。
季柳全當自己沒注意到。
邬辭一把奪過來薯片,“為什麼送花的是第四個?”
“依微臣看來,”季柳冷哼一聲,“向客寒是正宮。“
在邬辭考慮是把薯片扔他臉上,還是扔他臉上,還是扔他臉上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您好?”來者是一名清秀的男性工作人員,“您提交了檢測申請,現在有空嗎?“
——
觸手推着邬辭的輪椅跟在工作人員身後,說實在的,眼前的長腿細腰确實吸睛。
邬辭對送花的人是誰有個猜測——鑒于自己曾經夢到過那個赝品。
嫉妒和暴食也無法解釋這種情況是因為什麼。
這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
和向客寒打完電話,邬辭便提交了記憶檢測申請,他首先要确保自己的記憶沒有在三者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篡改。
對于邬辭的申請和要求,協會一般動作都很快。
工作人員等邬辭進入檢測室後,輕輕合上門。
半個小時後,邬辭就出來了,一旁等待的還是那名工作人員,他因為被邬辭注視時間比同行長了幾秒,所以還在原地等候。
邬辭謝絕了他的幫助。
檢測醫生更傾向于詢問和催眠來判斷邬辭的記憶是否有不對勁的情況。
前者還好,後者對擁有嫉妒和暴食的邬辭而言完全行不通。
他隻能無奈告辭。
檢測室裡的醫生更加無奈,他原本都下班了,聽聞這個消息半路又拐回來。
鑒于七宗罪異能者有過自殺情況發生,協會和他都非常重視。
但是誰也沒想到,邬辭這次的檢測就好像是單純談心。
醫生歎了口氣,脫下白大褂,不過這也能看出目前暴食的心理情況很穩定。
希望這孩子一切都好,才能長久地為人類的生存添磚加瓦。
醫療部的走廊安靜極了,隻有輪椅在店面碾過的聲音。
盡管相信自己的記憶,邬辭仍免不了擔憂,如果那個赝品也能看到自己所看到的呢?
不然怎麼解釋這束被精确到送到某一間病房的花?
邬辭不知道的是,他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半個月後,得到醫療部痊愈通知的邬辭和虞陽芋一起坐上了前往E區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