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季柳揮動着自己的雙手,“我的氣息減弱了?”
“蜂後的隐匿能力強應該也有圓球的緣故。”
邬辭一邊數着腳步,“白之蠕蟲應該有冰屬性和隐匿能力的異能。”
他和季柳“吃”過小圓球後,自身氣息都有一定程度的減弱。
“啧,”季柳跟在邬辭身後,“暴食可以多吃點的。”
邬辭面無表情把一把圓球塞進季柳嘴裡。
季柳:“嗚!嗚嗚——”
邬辭翻個白眼,繼續數腳步,六邊形通道形成小小的坡度向上方眼延伸。
“咔!咔——”
響聲更清晰了,邬辭謹慎地估量着距離。
季柳不知道的是,邬辭從洞穴底帶來的圓球,一把被塞進他嘴裡,另一吧被觸手悄摸摸吃掉了。
在蜂巢裡,七宗罪們總是顯得非常謹慎。
甚至連向客寒都沒察覺到暴食的動靜。
邬辭悄悄松了口氣,這是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一個風險很高的嘗試——
能瞞過向客寒的話,大概率也是能瞞過蜂後。
如果不是視網膜尚且正常,單憑氣息感知上看,不會有人發現邬辭和季柳的存在。
邬辭腳下很快,他想趕在另外兩人之前解決蜂後,算是回應季柳的好意了。
然而在他抵達蜂室之前,先注意到了身後大批大批異變蜂的氣息。
它們就像是受到了召喚,輕微的嗡嗡聲從身後傳來。
邬辭和季柳當即朝前方飛奔。
什麼都不用說了——
一定是向客寒!
邬辭惱怒:他單知道自己應該快點找到蜂後,沒想到向客寒這個人類居然能快他一步!
——
畫面轉到另一方。
雖然不清楚季柳出于什麼原因帶着邬辭離開,向客寒安慰揣揣的費南:
“别擔心,應該是邬辭的主意。”
于是憑借着對邬辭原本前進方向的猜測,向客寒猜對蜂後所在的位置。
人一消失,反應過來的向客寒半點時間不耽擱,拎着快縮成鹌鹑費南一路飛速前行。
費南覺得向客寒哪速度快得有些離譜,主要是天恩的預警讓他不得不開口。
天恩在帶來一些不可言說的幸運之外,還會帶來對壞事的預警。
體現在這會兒,在天恩的瘋狂預警下,費南心裡毛毛的。
“你走這麼快幹嘛?”
向客寒言簡意赅:“在邬辭之前幹掉蜂後。”
某種意義上,邬辭和向客寒真是非常了解彼此。
費南猶猶豫豫,“要不我們還是和暴食,呃,邬辭一塊?”
向客寒注視前方的眼神終于舍得分給他一瞥,“你是要手拉手上廁所的男高中生嗎?”
不,男高生并不手拉手上廁所。
費南突然想起之前閑聊時邬辭說的話:
隻有gay裡gay氣的、分不清愛情和友情、獨占欲高到離譜的男高中生才會。
躺在永海市住院部的、飽受衆人關注的、暴食的某位男高同學鑽進費南的腦子裡。
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冒了出來——
咳咳,出家人不打妄語。(bushi)
總之等邬辭趕到的時候,費南正被放置在破了一個洞的蜂蠟牆壁旁。
随着邬辭閃進蜂蠟洞口的同時,緊跟其後的季柳關注點有點歪。
季柳身影鑽進洞口之前,費南耳邊飄來一句:“你在算什麼?”
即使三人現在都聽不到費南說話,他還是小聲嘀咕,權當告訴自己:
“算生門。”
為什麼事情變成這樣。
就像費南提出的建議一樣,他以為邬辭會和他們一起找到蜂後的蜂室,然後來一場突襲什麼。總之是四個人,不/三個人一起吹響進攻号角。
但現實中的情況沒有如他預料的展開。
向客寒承認有些玄之又玄的事物存在,但他永遠都是更相信自己的人。
或許現在他的信任名單裡多了一個邬辭,而且邬辭名列前茅。
而在邬辭的影響下,命運被季柳的操作引領進另一根線。
費南的演算很多時候是沒有結果的,有結果的時候往往又為時已晚。
他現在就算不出生門,甚至算出死門已經被推開一條縫。
師傅的聲音在費南腦海響起:“命運無坦途。”
命運不允許有人破壞劇本。
費南開始默念道德經來安慰自己。
而在蜂後的蜂室裡,三人隻想着速戰速決。
邬辭和向客寒兩人率先沖鋒在前。
季柳撒出的植物種子快鋪滿了地面,一代輔助兼具進攻的大師就産生。
蜂後的實力從能和向客寒打得有來有回就可見一斑。
蜂後憑借白之蠕蟲的圓球,向客寒甚至很難從氣息上判斷蜂後想做什麼。
但是反過來,蜂後完全可以從向客寒微渺的氣息變化猜測向客寒的攻擊。
它長了一張和邬辭相似的臉,恍惚一看還以為這是長了六條胳膊的邬辭本人。
不過對向客寒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邬辭對人類隐瞞同時擁有暴食和嫉妒這件事,向客寒都沒有發表過什麼意見,更沒有任何洩密的心思。
他隻是有點茫然。
但這點茫然被戰鬥的兇悍勁兒壓制得死死的。
隻有看見到來的邬辭後,眼神裡的茫然才透露出一點。
邬辭不相信他,什麼都不告訴他。
而看到蜂後的長相确實和預知夢裡一模一樣的邬辭,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幸好向客寒看到他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甚至沒有在這個關頭多問。
邬辭心裡一松,看着向客寒有點可憐的眼神很納悶:
這也不問?問啊!長了張嘴就是要說話的!
祂的身世,祂的來曆,向客寒從來不過問。
即使知道向客寒擅長沉默,邬辭卻起了别的想法,他從來不是乖小孩。
祂要向客寒沉默包容的愛,又要向客寒為祂難挨愛戀的七宗罪。
祂想看崇高者為祂難挨人性卑劣。
戰鬥比所有人想象得更為焦灼。
蜂後發現自己的臉沒起到料想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