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辭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
嚴格意義上說,他和向客寒一起睡的時間并不多。
不過他這一覺倒是睡得很好。
向客寒剛剛在床上坐起來就注意到邬辭變化的呼吸。
“吵醒你了?”
邬辭還有些迷糊,半長的頭發亂糟糟的。
他頂着炸毛地頭發靠近向客寒,聲音帶着剛睡醒地沙啞:“沒。”
向客寒呼吸一滞,故作鎮定點點頭。
“買了早飯,過會到。”
邬辭稍微清醒了點,“飯什麼時候到?”
向客寒看了眼手機:“二十多分鐘。”
邬辭慢一拍坐起身,坐起身走到床另一側将向客寒抱到浴室洗漱。
他把牙膏擠在牙刷上遞給向客寒,時不時瞄一眼對方。
邬辭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動作讓向客寒有些無奈,他是腿斷了不是手斷了。
但是甜蜜還是一絲絲緊緊纏住他。
洗漱完畢,邬辭還又洗了頭,特意吹好發型,才帶着向客寒下樓吃早飯。
“叮咚!”
外賣到了。
環保紙袋的咯吱作響聲音在餐廳清晰可聞。
邬辭吸一口豆漿,看一眼向客寒又轉眼盯着自己面前的灌湯包,慢悠悠問:“你為什麼要打暈我?”
向客寒松了口氣,終于來了。
餐桌上靜默幾秒,向客寒明知故問,“在蜂後巢的時候?”
邬辭低頭幹飯:“不然呢?下次會任務再把我打暈的時候?”
說話夾槍帶棒的。
向客寒好聲好氣解釋:“當時異變蜂群在來蜂後巢的路上了。”
“就算你使用嫉妒能夠殺死蜂後,異變蜂肯定已經包圍我們。”
“四個人很難安全從三萬多之異變蜂的圍剿中殺出來。”
這飯是吃不下去了,邬辭揚起聲音:“我們可以甩掉他們,就像逃出來的時候那樣。”
“出逃的時候也遇到了很多危險。”
向客寒耐心道:“如果異變蜂見到蜂後死亡,面臨的麻煩會更多。”
“生路在地底,”向客寒看着邬辭灰藍色的眼睛,“當時還有可以嘗試生路。”
确實是向客寒說的那樣,邬辭避開向客寒的眼睛,繼續喝豆漿。
他暫時沒想到破局之法,但是向客寒打暈他,又把自身置于險境足夠讓他惱火了。
邬辭悶着頭問,“你什麼時候想到的?”
“生路在地底。”
向客寒避重就輕道,“我一直記得。”
已讀亂回被向客寒學會了,邬辭恨得一口塞下兩個蝦餃。
早餐在邬辭的埋頭苦吃下結束。
收拾餐桌的時候,邬辭還不想和向客寒說話。
他現在不用一根觸手、親手收拾餐桌都是為了讓向客寒愧疚!
邬辭皺着眉毛,他也受了很大的傷好嘛!連觸手都放不出來了!
恢複到全盛狀态的克拉肯和暴食:???
兩個七宗罪:……
邬辭擡頭看一眼被抱到沙發上的向客寒,卻發現對方正盯着他看。
邬辭冷哼一聲低下頭,專心緻志擦桌子。
差不多猜到邬辭在想什麼的向客寒艱難忍下喉間的笑聲,輕輕咳嗽幾聲遮掩過去。
他擡手打開電視。
新聞上正在播報“十四洲”和“暴食”率隊解決G區面積最大的異變區,現今已回到C區養傷的消息。
新聞上自然沒有把幾人的照片放出來。
不過這種消息也要上電視台,讓邬辭産生一種錯覺。
好像向客寒是異變時代之前的he武器一樣,有和沒有的國家在藍星上是兩種地位。
自己把向客寒拐到手也挺厲害的。
邬辭難得有些驕傲,完全忽視向客寒自願入君羅維的因素。
把自己安慰好了,邬辭決定扔完垃圾回來再和向客寒說話。
再放他一會,邬辭冷酷地想。
扔完垃圾,邬辭漫不經心朝巡邏的青年人一瞥。
僞裝得不太行。
邬辭心情頗好地送上一個wink:差評!
房間裡拿起振動的手機一看,向客寒有些無奈。
大門開合的聲音傳來,向客寒摁滅手機,專心看電視新聞。
邬辭長手長腳從沙發背上攬上他肩膀。
身後人帶着門外的涼意,向客寒下意識坐直了。
邬辭下巴壓在向客寒肩膀上,“我的補償呢?”
邬辭壓低聲音,“你打暈我的補償,說好要給我的。”
他朝着向客寒耳朵用氣音道:“你不會反悔吧?”
“你……”
向客寒察覺自己聲音粘膩地不像話,他假裝咳嗽兩聲。
“你想要什麼?”
他想要什麼?
邬辭匪夷所思:“你居然想偷懶?”
邬辭一手把向客寒腦袋掰過來面對自己,“你為什麼不想想補怎麼償我?”
他靈光一閃,“還有上一次!”
邬辭要鬧了:
“你說要送我禮物,現在還沒有送!”
“你怎麼能這樣!”
他超大聲:“渣男!”
一頂帽子扣下來,向客寒語速飛快:
“沒有!”
“我,我買了條領帶!”
向客寒聲音一停,邬辭已經咬上來了。
剛貼上,邬辭便故意咬他一口,随機又輕輕吮吸着那軟舌。
兩人帶着火氣交換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