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豐沒有對着春娘上下其手,春娘也沒有要和王豐過多親熱的意思,看得出來,王豐在對待兩個人時采取的策略不一樣。
“辦事到這麼晚呀?”春娘提着燈,映出她心疼的小臉,“你辛苦了。”
王豐握住春娘的手,含情脈脈:“不辛苦,能早日當上更大的管事,我才有底氣娶你。”
春娘一聽,更羞了:“你也不用那麼着急,我會等你的。”
“怎麼能叫你一直等我?”王豐低下頭,似是想去親春娘的臉,但又忍住了。
宋連雲佩服,王豐不僅腳踏兩隻船,還能演出不同的效果,把小姑娘哄得一愣一愣的。
“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王豐挨得太近了,春娘鼻子嗅到了香粉味道,“哪裡沾上的香粉?”
王豐的臉色頓時一變,不過很快又調整好了,張口糊弄春娘:“今天一直在外邊跑,也不知是怎麼沾上的,還好你聞到的是香味兒,沒有聞到我一身的汗臭味兒。”
春娘沒有懷疑王豐,有些香粉的确沾上一點就很持久,她也買過那樣的香粉。
宋連雲單手支着下巴,看着王豐演戲。
他記得他沒有在方才那個女人的身上聞到過香味兒,而王豐經過時是有香味的。
看來王豐腳踏的還不止兩條船,隻是不知他身上的香粉,屬于哪一條船。
宋連雲很不解,他看過的狗血小說裡,不管男人女人,起碼都長得好看,王豐也就是個普通長相,怎麼就能讨那麼多姑娘喜歡?這模樣還說春娘是下等樣貌,臉還挺大。
王豐花言巧語哄了春娘一會兒,夜越發深了,風吹得人發冷。
“起風了,你快回去,别凍着。”王豐分别前,還捏了一把春娘的手。
“你也是。”春娘提着燈,戀戀不舍地一步三回頭。
王豐目送春娘走遠,直到看不見燈火閃爍,才優哉遊哉地往回走。
宋連雲再次跟上王豐。
王豐是下人,住在外院,天又黑,沒走多快,宋連雲跟了許久還沒有到。
有些無聊了。
路過池塘時,宋連雲叫住了王豐。
半夜三更突然有人在背後叫自己的名字,王豐吓了一大跳,驚恐地腳下絆了一跤,剛好又是上台階,一絆就摔了下去,膝蓋磕到了石磚上,痛得王豐哇哇大叫。
“誰在裝神弄鬼?”王豐龇牙咧嘴地爬起來,“有本事你出來!”
宋連雲幽幽出現,毫無波動的眼眸鎖定王豐。
王豐确認真的是人而不是别的什麼東西在搗鬼,心裡松了一口氣:“你誰啊你?大晚上吓唬我做什麼?”
宋連雲并沒有吓人,他隻是單純喊了王豐的名字,好讓他站住。
“你啞巴了?”王豐咬牙,“怎麼不說話?”
宋連雲環顧四周,這裡就是最佳位置,然後擡腳。
在王豐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給王豐一腳踹進了池塘裡。
春日裡池塘還沒有蓮花蓮葉長出來,宋連雲把人踹進池塘裡也不會損壞王府的風景。
踹完了人,無視王豐在池塘裡撲騰着大喊救命,宋連雲往淩飛閣走。
再不回去,周全怕是要着急了。
宋連雲想差了,周全豈止是着急,他都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周全陪人陪到一半人丢了,還是因為王府裡出的腌臜事兒,他馬不停蹄地趕去給高福彙報,好歹不歹遇上了王爺剛剛從宮裡回府。
平日裡周全是不會到沈滄面前回話的,難道有一次,還不是什麼好消息。
沈滄聽到周全說宋連雲捉奸去了,震驚得無以複加,他的王府裡哪裡來的宋連雲的奸?
他當即就讓周全一字一句細細講來。
周全腦袋抵着地面,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沈滄聽完,一時不知該有什麼反應。
宋連雲明明看起來性子極為冷淡,白度的試探也足以說明這一點,那宋連雲跟着那個狗男人是想幹什麼?
“王爺,可要在府裡尋找宋公子?”白度一直擰着眉,他對于宋連雲能夠在王府自由行走充滿了擔憂。
沈滄瞥他一眼:“找什麼找?你是想再找出幾對在本王的王府裡偷情的男女?”
宸王府要是傳了這麼個笑話出去被他的政敵知道了,還不知要怎麼抹黑他。
白度自知理虧便閉嘴不再多言。
“本王去淩飛閣等他。”沈滄冷笑,“正好找他打聽打聽,是哪個下人敢在本王的府上幹下流勾當。”
沈滄長腿一邁直奔隔壁淩飛閣,白度緊随其後,高福拉了一把周全,兩人齊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