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度回到王府,即可便去玉衡堂回禀。
沈滄悠閑地品着茶:“他沒有懷疑?”
白度一言難盡:“王爺,宋連雲不僅沒有懷疑,他還真打算給您當護衛。”
“嗯?”沈滄好奇,“他給本王當護衛?”
白度:“是,宋連雲說,他給王爺當護衛,王爺就得給他發俸祿。”
沈滄:“……”
“本王見過不少心思奇特的人,像他這般的,還真沒有見過。”沈滄驚歎。
他知不知道他救的是大啟的攝政王?就算是要爵位要金銀财寶都不在話下,宋連雲都沒有想過,怎麼就想着給他當護衛了?
“屬下也很是驚訝。”白度羞愧低頭,“屬下會竭盡全力去查宋連雲的。”
“算了,有查宋連雲的工夫,還不如忙點别的。”沈滄自覺,宋連雲不可能讓他們查出來真正的底細,就算是把天下翻個底朝天。
白度試問:“那王爺會讓宋連雲給您當護衛嗎?”
沈滄歎了口氣:“再說吧。”
他還有一大堆公務要忙,暫時也沒有多餘的時間來仔細思考到底要怎麼安置宋連雲。
确定了宋連雲沒有危險,沈滄還是打算放宋連雲離開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當個自由自在的人。
宋連雲無父無母,也無兄弟姊妹,那以後還是要成親生子的,總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宸王府當個客人。
回到王府,宋連雲并未回他住的淩飛閣,而是尋着昨天晚上的路,先去找了春娘。
聽王豐的語氣,春娘的爹娘在王府裡應該也算是有頭有臉的管事,不然王豐也不會巴結春娘,王豐被高福帶人打了三十棍扔出王府,鐵定很快就能傳到春娘一家人的耳朵裡。
春娘并不清楚王豐是因何被趕出王府,興許心裡還對王豐抱有同情之意。
宋連雲想去看看春娘的反應。
王府很大,可哪些人要做哪些事,能呆在哪個地方,都是有規矩的,宋連雲即便沒有帶上周全,也找到了春娘一家人的住處。
正如宋連雲所料,春娘一家人得知了王豐被趕出王府的消息,正在商議要怎麼辦。
“高管家親自把人給帶走的,王豐定然是犯了大忌諱,此時我們一家人與王豐切割尚來不及,可不能去管閑事。”春娘的爹是個門清的,告誡着春娘。
春娘咬着唇,不安地攥着衣裙,明明昨天晚上他們還見過面,怎麼今天王豐就被趕出了王府去呢?
“春娘,娘知曉你心裡有王豐,可這裡是王府,我們一家人都是在王府讨生活,不能糊塗。”春娘的娘也在一旁勸說女兒。
“爹、娘,我就是想不通,王豐犯了什麼事,竟落得被逐出王府這樣的下場。”春娘雙眼通紅,下一秒就能哭出聲。
宋連雲在門外聽了一會兒,然後敲了敲門。
“誰?”春娘爹驚起。
宋連雲推開門進去:“我有話要說。”
宸王府的下人們是知道府上來了一位客人,卻不認得宋連雲,對于悄無聲息出現的宋連雲,春娘一家人緊張地不行,下意識往角落裡躲。
宋連雲的相貌就注定了他不能靠外表獲得人們的信任,所以他也沒作解釋。
“昨天你和王豐見面時,不是聞到了他身上香粉味道?”宋連雲看向春娘,“你真的相信王豐是在外辦事時沾上的?”
春娘捂住了唇,她和王豐見面,眼前這人如何會知曉?
“王豐不是什麼好人,他腳踩幾隻船,如今被趕出了王府,對你而言是好事。”說罷,宋連雲也不管春娘一家人是何反應就轉身離去。
别的男人宋連雲不清楚,但急色的男人一定靠不住。
他那個殘酷的boss手底下不光養了殺手,也養了很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兩者被派的任務不同,因此交集很少。
卻也不是毫無交集,隻不過沒有落得什麼好結果。
一個女孩被一個男人哄着談戀愛,沒有等到和boss挑明這件事,就把女孩給拐上了床,女孩還懷上了男人的孩子,後面顯懷了藏不住,女孩被boss下令,強行拖去流産。
宋連雲當時身受重傷,人在醫院躺着,因而也是後來才聽說,女孩求boss讓他跟孩子的父親結婚,boss叫男人在女孩和他的前途之間選擇一個,選女孩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放他們走,隻是能不能混出頭賺到錢,得看他們的本事,選前途,boss就提拔他做賭場的負責人,但是女孩和孩子都要他親手殺死。
“那個家夥也真夠狠的,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親自動手,一拳一腳把人給活活打死。”這是宋連雲聽到的感慨。
至于再後來,當着賭場的負責人,男人換着女人睡,哪裡還記得當初被他殺死的一大一小。
宋連雲不曾和那個男人打過照面,不然他肯定會捅男人一刀。
在春娘這露了個面,宋連雲又折去了另外一頭,他感覺那姑娘應當是個機靈的,不會像春娘這樣,還想着去救王豐。
果不其然,宋連雲找到蘭香時,蘭香正和她一塊幹活的丫鬟們聊天,說的就是王豐被趕出了王府這件事。
蘭香像是沒愛過,罵起王豐來嘴下不留情,哪裡還有夜半溫存時的嬌軟?
宋連雲對聽姑娘們罵人不感興趣,隻一會就走了。
隻要蘭香自己不說,就沒有人知道她和王豐有過肌膚之親,以後還是能好好嫁人。
古代人嘛,行為開放思想保守。
宋連雲溜達回淩飛閣,就跟守在門口的周全打了個照面,周全的目光帶着幾分哀怨:“公子,您又是上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