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棋來了宸王府也不能立即見到宸王,接見他的是宸王身邊的白度。
當時荀棋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他怎麼說也是邺國公府的世子,将來的邺國公,宸王也太不給他面子了些。
“荀世子到宸王府可是有要事?”白度見了禮,态度并不熱絡。
荀棋擠出笑容:“我偶然得了一絕色美女,特來獻給王爺。”
說着,他招手示意梁邊月上前:“這是小月兒,花滿樓今天的新花魁,我昨天買下來的,還沒有人碰過,幹幹淨淨。”
梁邊月被帷帽籠罩着的臉看不到表情,不然荀棋一偏頭就會發現梁邊月的厭惡。
白度抱臂:“荀世子,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家王爺一貫不愛美色。”
荀棋扯了扯嘴角,說是這麼說,誰知道宸王私底下有沒有養人?養在宸王府他們又不會知道。
“白大人,王爺也該動動情了,不然宮裡陛下和太後也都要操心的,你說是不是?”荀棋好聲好氣地勸道,“再者,王爺要是不留下小月兒,那我也隻能把人給送回花滿樓去,王爺總該憐香惜玉吧?”
白度擰着眉,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其實他在走神拖延時間,答應得太快不合理。
荀棋幹坐着等也很焦躁,他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讓梁邊月相信宸王就是害死她家人的幕後真兇,說動了梁邊月在宸王府給她當卧底,要是宸王不收下梁邊月,就功虧一篑了。
白度過了許久才悠悠開口:“能不能留下她我也做不了主,等王爺過來再做定奪,隻不過……”
荀棋心緊了緊:“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我也會幫着求情,好好一個姑娘,既然離開了那裡,又何必再回去?”白度也是演上了戲。
荀棋大喜,誰不知宸王最看重的下屬就是白度?隻要白度願意幫忙勸說,梁邊月留在宸王府應當不難。
沈滄用過了早膳,又消了消食才慢慢地來見荀棋。
荀棋等得确實有點久,茶水都續了一回。
“王爺。”荀棋當着沈滄的面再恭敬不過,絲毫看不出背地裡想弄死沈滄。
沈滄颔首:“荀世子怎的有空到本王府上來?”
荀棋:“王爺,我帶來了一位絕色美人獻給王爺。”
梁邊月按照荀棋的示意上前,拜見沈滄。
沈滄笑道:“荀世子有心了,隻是本王不好女色,你怕是白跑一趟。”
荀棋看向白度。
白度上前,在沈滄的耳邊俯身,看起來像是在說留下梁邊月,其實白度壓根沒有說話,就是叽裡咕噜了一串。
咕噜完,白度正色起身:“王爺,不妨您再考慮考慮?”
沈滄露出為難的臉色:“荀世子,你這麼一來,本王可是不好做人啊。”
荀棋琢磨了一下,沈滄大抵還是願意留下梁邊月。
“王爺是大啟的攝政王,不管做什麼都是可以的。”荀棋拍馬屁道。
沈滄忽的就大笑起來,白度退到一旁保持沉默。
等沈滄笑完,他才說:“行了,人給本王留下,荀世子的心意,本王記下了。”
荀棋心裡一喜:“那就不叨擾王爺了。”
“白度,送荀世子出去。”
白度:“荀世子,請。”
把梁邊月給留下,荀棋也不再多留,宸王府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所以這會腳下生風走得飛快,隻想回邺國公府。
等荀棋離開,梁邊月才揭下帷帽,對着沈滄跪拜:“臣女見過王爺。”
“快快請起。”沈滄把人扶起來,“這些年委屈你了。”
梁邊月搖搖頭:“隻要王爺能替臣女查出幕後真兇,臣女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沈滄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終究是本王沒有護住你們一家人,是本王對不起你們。”|
“王爺莫要将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臣女分得清是非對錯。”梁邊月不敢承受沈滄的歉意。
“你們能不能坐下說話?”宋連雲敲了敲門,“以及,别難過了,不然一下子哭兩個人。”
沈滄:“……”
宋連雲剛開始沒有這麼多話,現在話越來越多。
“宋公子。”梁邊月見到宋連雲很是欣喜,“多謝宋公子救我。”
宋連雲常年沒什麼變化的唇角微微彎起:“你能離開花滿樓就好。”
“對了,本王已經派人打掃了你們家在京城的宅子,隻是太多年沒有人住,還得清理一段時日才能住人,再加上要收拾的人還沒有收拾,隻能先委屈你在宸王府住上一陣。”宋連雲打破了悲傷的氣氛,沈滄也就不再提叫人心痛那些事,說到了對梁邊月的安置。
梁邊月自是同意:“王爺的恩情,臣女無以為報。”
宋連雲嘀咕:“王爺不然以身相許?”
“宋、連、雲。”沈滄咬牙切齒,“本王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