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過了大場面的沈沐淮,回到紫極殿就暈乎乎的被高興給剝了一身累贅塞到被窩裡。
“哎,陛下啊。”高興也是看着小皇帝長大的,很心疼沈沐淮。
宋連雲摸了摸沈沐淮的額頭,溫度有些低,還一直在出冷汗。
“高公公,去請個太醫來個陛下把脈,還有,跟太後也禀告此事。”宋連雲陪沈沐淮讀了許久的書,跟紫極殿的宮人都混熟了,開口也随便。
“那宋大人先看着陛下,奴婢去去就來。”高興一臉愁容地去安排了。
宋連雲給沈沐淮掖了掖被角,就坐在床沿邊上,陪着沈沐淮。
小孩子,還是需要有人陪着的。
……
沈滄不光在清算大啟朝廷裡的污垢,還趁此機會走出了裁撤青樓的第一步。
就從查青樓的人開始,一個一個拿出籍契核對身份,進入青樓的人,不管是怎麼進去的,都是變成賤籍,所以青樓便成了很多人幹見不得人勾當的大本營,要是直接下旨裁撤青樓,會遇到不小的阻力,很多人都不會同意,然而拿清查人口作為切入點,就不好再說什麼。
沈滄用梁邊月舉例子,像梁邊月這樣的人很多,誰都不想看見自己的妻女姐妹被人故意綁了賣去青樓吧?能看得下去的隻有畜生,可誰又會願意背負一個畜生的罵名?
就這麼名正言順的,沈滄下旨讓戶部負責此事,在大啟全國清查青樓人口,堅決要打擊逼良為娼的腌臜事,而花滿樓的勾媽媽首當其沖,人已經被拿了,畢竟她幹過逼良為娼的事情是實打實的,梁邊月這個證人可以作證。
勾媽媽被帶走,花滿樓也被封了起來,由禁軍暫時看管,所以打手都被遣走,不得再入花滿樓。
沈滄還下令抄了邺國公等人的府邸,所有财産清算完後全部都要收繳上來,用于充盈國庫。
還有一道已經蓋了皇帝禦印的聖旨,冊封梁邊月為長安郡主,由皇室收養,梁府已經收拾了出來,梁邊月随時可以入住,隻不過匾額改為了長安郡主府,以後哪怕有人會自以為是的議論梁邊月的經曆,也不敢真的造次,頂着長安郡主的名号,梁邊月可以過完富足的一生。
沈滄忙得暫時沒有工夫去紫極殿看沈沐淮,隻打發了人去跟宋連雲說一聲,叫宋連雲在紫極殿好好陪着沈沐淮,等忙完了他再接宋連雲一道回宸王府。
宋連雲對此并不意外,況且他也忙上了。
忙着跟太後,也就是沈沐淮的親娘打交道。
太後林月槐,其實也才三十歲出頭,若非這宮裡隻有她一個地位如此尊崇的女人,宋連雲都不會第一時間聯想到她是太後。
“早就聽宸王說他給皇帝找了個伴讀,一直未能得見,今天見到了人,也算是了了哀家的一個心願。”林月槐說話都溫溫柔柔的,很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宋連雲汗顔,他伴讀主要是闆着一張臉吓唬沈沐淮,還真不算得真正的伴讀。
“今日之事哀家已經聽說了,幸好有你。”林月槐真心感謝道,“要不是你,宸王怕是要受難了。”
宋連雲:“其實沒有我,也肯定會有别的人保護王爺和陛下的。”
他隻不過是剛好要去當個證人,他又臉生,很難會想到要防着他。
林月槐搖了搖頭:“你能在第一時間救駕,說明你時刻都注意着。”
威德侯連沈滄的半根頭發絲都沒有碰到,宋連雲的反應得有多快。
宋連雲被林月槐誇贊迷得不行,太會說話了啊。
“陛下今天的反應也很快。”宋連雲誇回去,“我看着很多人都被陛下震懾住了。”
林月槐笑了笑:“他呀,還不夠呢,不然也不會吓得迷迷瞪瞪。”
宋連雲生出幾分慈愛:“陛下還小,有些事不着急。”
林月槐:“說起來,哀家還有一事相求。”
宋連雲:“太後請講。”都太後了,能求他什麼?
“哀家想,以後你多教教皇帝。”林月槐說。
“我?”宋連雲迷茫了,“我能教陛下什麼?”
總不能教沈沐淮學怎麼殺人。
這不好。
林月槐:“你想教什麼就教什麼。”
宋連雲抿唇,是真不擔心把她兒子教壞啊。
“以你和宸王的關系,哀家想,你待皇帝和宸王是一樣的。”林月槐又道。
宋連雲:“???”
他和沈滄能有什麼關系?
不就是老闆和打工人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