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旁的咖啡廳靠着巨大落地窗的位置,窗外陽光正盛透過玻璃窗灑在池硯身上,耀眼的樣子連光都獨獨偏愛他。
微風卷攜着栀子花的清香,撥亂了他額前的發絲。
何霧坐在池硯對面目光從始至終都不曾從他的身上離開,黏膩潮濕的視線一寸寸劃過池硯的肌膚,貪婪的描摹着他的眉眼。
面前人精緻的像是藝術品,尤其是那一雙琥珀色疏離冷漠的眸子,即使不能私藏也應該陳列在博物館裡供人觀賞。
“自從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很久了,池硯我一直在等待你的答案。”
白皙修長的手指攪動着面前杯子裡的咖啡,正預示着他的耐心即将耗盡。
溫柔如春水般的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煩躁,他對池硯的确很感興趣,可他更不能接受有什麼東西脫離自己的控制。
對待池硯他也許不應該這麼仁慈。
看着彈幕裡有人說何霧是腹黑小白花,池硯壓制了好久才控制自己沒有笑出聲。
這麼大朵的黑心蓮,野心都快要寫在腦門上了!
先是幫池念慈跳槽,後拿捏着池念慈來逼宮。
不得不說何霧的手段的确比牧程銘要高明很多,什麼當地下情人,搞強制,在法律規定的合同面前都顯得太過小兒科了。
隻是因為何霧的長相太具欺騙性,即便他出場次數不多,但熱度依舊居高不下,果然顔值才是唯一的标準。
觀衆喜歡,池硯自然不會拒絕他們的要求,他畢竟是外來的打工人,在他眼中面前人隻是NPC。
你會介意人機調戲你嗎?
就算是更過分的……自己也做過。
“我當然願意。
其實我認真考慮了很久,念慈也和我說過很多次公司待她不錯。”
池硯說着面上露出了青澀淺笑,“當然,我并不能保證簽約後給你提供等價的回報。”
“不會,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他這次上門的目的就是逼宮,在得到人肯定的答案後何霧沒了繼續留下去的理由。
何霧起身對着池硯搖搖手機,“周六來簽合同吧,我在辦公室等你。”
“好。”
何霧走後桌上隻剩下兩人,輕松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牧程銘幾次想要開口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直到池硯起身,牧程銘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别走,我,我有話對你說。”
面前人耷拉着腦袋像極了某隻悲傷的大狗,池硯不由得挑眉多看了他一眼,這人真的是牧程銘?
“牧程銘,從你那天逼我穿衣服起咱們就不可能,更别說……派對上那次我一開始我就在拒絕你。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你每一次出現在我面前都是對我的傷害。”
池硯冷峻的眉眼緊蹙,看向牧程銘時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牧程銘張了張嘴,嘶啞的嗓子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兩人沉默對視良久,最終池硯甩開了牧程銘拉着自己的手腕,“我們以後還是别見了吧。”
“等,等等!”
牧程銘維持着動作,看着池硯遠去的背影,突然意識到自己從前對人似乎真的太過惡劣。
他甚至并沒有将池硯當做一個“人”去看待,像是隻可以随意擺弄的玩物,他以為等唐钰玩膩時自己可以将他撿回家。
牧程銘覺得自己眼睛有些幹澀,可當他的手觸碰到臉時才發現自己臉頰上的淚痕。
池硯站在遠處粗壯的柳樹下默默注視着牧程銘形容狼狽的畫面。
“嘿,三哥怎麼哭了,不就是以後不要見面嗎,心裡太脆弱了吧。”
“咱們從前濫情不羁的哥哥怎麼也玩起深情了,哈哈,看到你哭莫名覺得暢快是怎麼回事?”
“大家對鳴鳴的惡意不要太大,浪子回頭也很好磕啊。
看到他哭,我都心疼了……”
池硯雙手環在胸前面上沒多少表情。
*
傍晚時分,A大學院門口人來人往,隻有池硯一人形單影隻的站在學校門口。
直到身旁越來越擠,路過的人似乎變多了?
池硯茫然的擡頭卻發現不是人變的多了,而是人流忽然集中到了這個方向。
察覺到來自四周各種各樣打量的視線,池硯壓低了頭頂的鴨舌帽,轉身走到了馬路對面。
放在衣服裡的手機振動了下,接着他便看到了唐钰發來的信息。
【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到。】
池硯并不着急就在他手指按上鍵盤那刻,一聲微弱的貓叫吸引了他的注意。
池硯低下頭四處看了看,最終在綠化帶旁看到了一隻純白的小貓,巴掌大的大小,眼睛也才剛剛睜開。
看到池硯走近,小貓叫的聲音更大了些,威懾般炸開了毛。
還挺兇,不過怪可愛的。
唐钰騎着摩托來時就看見池硯一個人呆呆的站在路邊,周圍還有些鬼鬼祟祟拿着手機對他拍照的。
以為池硯是受了欺負,唐钰邁開長腿就走了下來。
一把扯過池硯将人拉到身後,唐钰眼神惡狠狠的掃視過周圍偷拍的人。
“他們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