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喬京墨撩眼皮,他不耐煩了。
紀念想起那晚她說要離開他,他那股瘋狂的狠勁,光是想都腿軟,她拉開車門上車。
司機自覺升起遮擋闆,後車座内沒開燈,昏黃的路燈投射在茶色玻璃窗上,車内的光線昏暗。
喬京墨關了窗,“去哪了?”
“吃飯。”紀念安靜坐着。
喬京墨:“一個人?”
紀念:“跟同學。”
“男的女的?”
“男的。”
“他喜歡你?”
“嗯。”
“為什麼不接電話?”他話鋒一轉。
“不想接。”紀念直言。
紀念能感覺到旁邊的男人呼吸重了幾分,他在不高興。
喬京墨:“哪來的花?”
紀念:“他送的。”
喬京墨伸手撥弄她懷裡的花,指腹捏碎,“你喜歡?”
喜歡人,還是喜歡花,他沒點明,紀念給的答案也是模糊不清,“看心情。”
喬京墨:“他怎麼沒送你回來,他不知道女生晚上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嗎?”
紀念:“他家裡有事,提前回去了。”
“别跟他來往了,你們不合适。”
“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合适?”
“你打算跟他交往?”
“或許吧。”
短暫的沉默,喬京墨握着金屬打火機,他滑動滑輪,火焰蹿得老高,燎紅他叼着的煙,照出他諱莫如深的臉,“跟他斷了。”
“什麼?”紀念不懂,他有女朋友了,為什麼還要來幹涉她的私事。
喬京墨降下車窗,側頭朝外吐煙霧,“沒聽清?要我再重複一遍?”
“跟誰交往不是交往,反正喬阿姨還會再給我安排相親對象,還不如找個認識,又喜歡自己的人。”紀念看開了,她也接受了現實,交往對象是誰都可以,唯獨不會是喬京墨。
“一段時間沒見,别的沒長進,倒是變得伶牙俐齒了。”他褒貶不一,語氣很平、很淡。
紀念聽了不大痛快,再繼續這個話題也沒有意義,她推開車門,“京墨哥,我先回去了。”
喬京墨皺眉,為紀念那陌生的“京墨哥”,兩人獨處她很少這麼喊,他沒有阻止,“人可以走,花留下。”
紀念關車門的動作一頓,喬京墨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我要去醫院,正好用上。”
“你可以路上買。”紀念看着車裡的男人,喬公子缺什麼,都不可能缺錢,錢多到可以燒着花那種。
喬京墨抽了口煙,慢條斯理的吐着煙霧,他理所當然,“有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