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了。”喬京墨不鹹不淡,他步履生風,餘光處是站在原地發呆的紀念,他駐步回頭,“愣着做什麼?還不跟上。”
紀念回神,她快步跟上。
李太太沒能給李松柏出氣,還白挨了一巴掌,她顔面盡失,險些當場氣暈。
在衆多注目禮下,兩人一前一後出了休息室。
二樓窗戶上照出一道人影,男人身後站着服務員打扮的小夥,正是撞破紀念打破李松柏頭的服務員,消息也是他傳開。
服務員态度恭敬,“李少爺,若沒别的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李仲柏轉身,他一身深藍色西裝,梳着大背頭,領帶打得一絲不苟,五官端正俊朗,有成熟男人該有的穩重,以及幹練。
“下去吧。”李松柏走到書桌前,摁滅手中剩下的半截煙,随即大步離開了書房。
上車後,紀念出奇的安靜,她幾乎是整個人都挨着車窗,眼睛緊閉,身體發燙,實在是熱得難受。
喬京墨心裡不痛快,他憋得慌,本想斥責紀念幾句,腦海裡浮現她在休息室全身微顫的可憐樣,話到喉嚨滾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誰也沒說話,車内很安靜。
過了許久,喬京墨打破這份靜谧,他挖苦她,“現在知道怕了?是誰之前嘴硬說要聽母親的話。”
紀念不吭聲,她也沒心思,忍得正難受,注意力早就散了。
喬京墨以為紀念是在害怕,今晚發生的種種,她受驚吓實屬正常。
落下車窗,喬京墨摸出包煙,抖出一根,他咬住點火,風大,打了幾次都沒能點着。
喬京墨側身,手攏在嘴邊擋風,終于點着抽上。
晚風灌入,刮亂喬京墨的發型,他吐出的煙霧吹向紀念,她聞着二手煙,難以抑制的輕咳出聲。
“停車。”喬京墨開口。
車停靠在路邊,喬京墨下了車,他站在路邊抽煙,連抽兩根,然而越抽越煩躁,怎麼也壓不住那股無名火。
剩下最後兩口,喬京墨沒耐心再抽了,手一松,腳一踩,直接碾碎煙頭火星。
車門敞開,喬京墨俯身鑽進車裡,膝蓋壓在柔軟的座椅上,他半個後背暴露在空氣中,一把拽過緊縮在車窗邊的紀念,粗暴的吻了上去。
喬京墨一嘴的煙味,紀念推搡他,她身體軟綿無力,沒能撼動他分毫。
紀念想到他和林小姐的關系,現在還想着跟她做親密事,眼淚不争氣掉落,喬京墨嘗到鹹味,放開了她。
束縛一松,紀念再次挪到窗邊,她在極力隐忍,額頭冒了一層細汗,鼻子上也有。
喬京墨坐進車裡,關了車門,他握住紀念那隻包紮的手,她不領情,像是燙手似的又抽了回去。
“為什麼不告訴我公交車上那個男人就是李松柏?”喬京墨皺眉,看她今天慘兮兮的份上,沒有跟她計較,再次伸手握住,他仔細檢查,沒有滲血,“傷口深,這幾天都不能碰水。”
紀念腦袋抵着車窗,她手腕動了動,沒能掙開,低聲說:“我也是今晚才知道。”
喬京墨指腹輕輕摩擦着紀念的手腕,“疼嗎?”
紀念搖頭,又點頭。
喬京墨:“怎麼不下手狠點,出了事有我兜底。”
紀念:“我不舒服,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可以嗎?”
紀念聲音小又斷續,她的手熱熱的,喬京墨終于察覺到她不對勁,他坐了過來,伸手一探,她額頭滾燙。
借着車内燈光,喬京墨定睛一瞧,她雙頰出現不正常的绯紅,他立馬就明白了,“李松柏給你下藥了。”
喬京墨回過味來,紀念一直握着那半截瓶頸,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想通過自殘的方式保持清醒。
“我不要你管。”紀念無力推開他的手,她縮在座位上,雙手緊緊抱着自己。
紀念意識還沒完全模糊,她知道喬京墨跟林小姐在交往,她就算是難受死,這次也不能再跟他有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