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我要泡澡,手不方便,等下你幫我。”紀念舉起受傷的手,她有意趕走喬京墨。
喬京墨不置一詞,他轉身出去,“砰”的把門關上,響得整個房間都震了震。
方姨看得一愣一愣,她回神笑着說好,把手裡的安神茶擱桌子上,“二哥兒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脾氣古怪,我哪裡知道。”紀念咕哝了一聲,她端起安神茶喝了兩口。
“二哥兒脾氣古怪是古怪了點,但他是真心疼你,還特地騰時間陪你參加宴會。你怕得腳軟走不動,他還知道要抱你上樓休息。”說話間,方姨走到衛生間門口,她推門進去給紀念放熱水。
“我沒有怕,也沒有腳軟,那是他胡說。”紀念沖着衛生間喊,她是覺得丢人,忍不住為自己辯駁幾句。
當時打了李松柏,紀念的确是怕,不過還沒到腳軟走不動道的程度。
聞聲,方姨從衛生間探出頭來,“要是沒有,二哥兒怎麼還抱你?”
“我——”紀念頓時一噎,又不能說實話,她馬上老實了。
方姨一臉“我看就是”的表情,“沒什麼不好意思,方姨都懂,我又不會笑話你。”
洗漱過後,紀念吹幹頭發就躺下,發尾還有些潮濕,她懶得搭理,房間外有腳步聲經過,約莫五分鐘又再度響起,這次在她房間門口停下,緊跟着敲門聲乍起。
紀念不作理會,她知道門外的人是喬京墨,她翻了個身繼續睡,枕頭底下的手機突然就響了。
喬京墨的來電。
大約是她不開門,門口的人不耐煩了,轉而給她打了電話。
紀念接通,男人說:“開門。”
紀念:“什麼事?”
喬京墨:“你的藥。”
紀念登時坐了起來,她出來開門,門口早已沒了喬京墨的身影,門把手上挂着一個透明袋子,裡面裝着藥丸,有且隻有一粒。
紀念摘下袋子,關上門。
同一時間,另一間房間的門也跟着合上。
次日吃過早飯後,方姨上樓幫紀念換藥,喬京墨拿了外套要出門,喬夫人風風火火從外面趕回來,在門口跟他打了個照面,“你跟我進來。”
喬京墨随手把外套丢在沙發上,他施施然坐下。
喬夫人沒有他的閑情逸緻,上來劈頭蓋臉就問,“昨晚怎麼回事?李太太打電話跟我說,你把李松柏打了個半死,現在人還躺在醫院。”
“你急着回來就是為了這事?”喬京墨泰然自若,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她是這麼跟你說的?你信她?”
“我要是信她的話,還用得着親自來問你嗎。”喬夫人氣歸氣,她不聽外人的一面之詞,她要聽喬京墨親口說。
她親手教出來的兒子,多少了解喬京墨的性子,清楚他不是容易被激怒,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想來是李家當時太過分。
“李松柏想對紀念行不軌之事,我給了他點教訓。”喬京墨輕描淡寫。
“隻是給一點教訓就能把人送進醫院?”喬夫人質疑,她明顯不信。
喬京墨氣定神閑,“我行得正,坐得端。”
“他不是不喜歡念念嗎?”喬夫人不解,之前介紹兩人認識,紀念也說過,李松柏看不上她。
喬京墨語氣平淡,“隻是不喜歡,不代表不會動歪心思。”
喬夫人不悅,“所以,你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動手打人。”
喬京墨沒說話,喬夫人疾言厲色,“别忘了你是喬家人,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喬京墨撩眼皮,“母親,李家都欺負到頭上了,您還想讓我坐視不管?我就算是當場把李松柏廢了,李家的人都不敢多說一句。”
後面一句,喬京墨語氣裡挾裹着幾分狠厲。
“胡鬧!”喬夫人呵斥,她冷臉看着喬京墨,“你是不怕,但有沒有想過你父親,你這樣做會影響他晉升。”
“母親,您言重了,哪怕昨晚父親真的在場,他也不會阻止我,我是在為民除害,他應該為我高興才是。”喬京墨無動于衷,“再者,再過幾年,父親也該退休了,能不能晉升又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