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多遠,紀念難受得蹲在路邊吐了起來,她今晚吃得不多,吐的全是酒水。
李仲柏俯身給紀念順背,等她吐完了,才把人扶上車,附近沒有藥店,隻能繼續往前開。
等車停,李仲柏下車去藥店買了藥,又買了兩瓶水。
在櫃台結賬時,李仲柏打開手機,發現有幾個未接來電,全是陌生号碼。
這時,助理的電話進來,李仲柏接通,那邊着急的聲音,“李總,紀小姐是不是跟你在一塊,喬公子在找她,應該是有什麼急事找你,你怎麼不接他電話。”
“我知道了。”李仲柏反應不大,他說完挂了電話。
李仲柏握着手機,店員看他站着不動,熱情咨詢,“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我想買……”
——
一直聯系不上李仲柏,喬京墨都快氣瘋了,他轉而撥打打了紀念的電話,再次從夏青口中得知,他們今晚去了夜總會,他連在學校門口等的耐心都沒有。
這會兒,喬京墨正飙車前往夜總會的路上。
上車後,李仲柏給紀念瓶水漱口,又把從藥店端出來的半杯溫水遞給她,“喝了會舒服一點。”
紀念道了謝,她喝了之後的确沒那麼難受了,人也越來越困,意識逐漸變得模糊,然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行駛了多久,随着一陣刺耳的刹車聲,車子倏然停下,李仲柏變了臉,“怎麼回事?”
“李總,有人開車攔路,估計是喝多了,我下去看看。”司機也是困惑不已,他推門下車。
豪車橫在馬路中間,車門一開一合,喬京墨大步流星,他直奔李仲柏的車而來,揪住迎面走來的司機領口,“李仲柏是不是在車上?”
他面色陰沉,殺氣騰騰,司機忙不疊點頭,“在在在,我們正要送那位小姐去學校。”
車裡的李仲柏透過擋風玻璃,喬京墨甩開司機,他疾步走到車旁,用力敲擊着車窗。
李仲柏慢條斯理地降下車窗,喬京墨的來意顯而易見,沒必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喬總,你來的不是時候,許是紀小姐喝了酒,她這會兒睡得還很沉。”
“開門。”喬京墨不跟他廢話,他透過落下的車窗,看見了枕在李仲柏大腿上睡着的紀念,那團無名火燒得更旺了。
李仲柏有意試探,他置若罔聞,絲毫沒有要開門的意思,“你放心,我會安全送她回學校。”
喬京墨耐心耗盡,他雙手伸進車裡,一把将李仲柏拽出敞開的車窗,“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李仲柏垂眸,視線落在喬京墨的青筋暴起的手背上,他淡然地笑了笑,“喬總何必動怒,你都開口了,我哪有百般阻擾的道理。這門,我怕是不開也不行。”
車門打開,喬京墨附身進車抱起紀念,他看着李仲柏,眉眼淩厲,“李仲柏,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在我面前搞小心思,你怕是不夠格。”
李仲柏皮笑肉不笑,沒有搭腔,靜靜的目送喬京墨帶着紀念離開。
紀念睡得沉,但被喬京墨抱起那一瞬,鼻息間充斥着熟悉的氣溫,也是印象中那個溫暖的懷抱,她下意識的朝男人懷中拱了拱。
司機上車,“李總,你現在是要回去,還是打算去哪?”
李仲柏迎風點了根煙,“随便,兜一圈再回去。”
——
醒來時,紀念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想到她昨晚最後是單獨跟李仲柏坐車離開,後來喝水後睡着了。
紀念吓得不輕,她掀被子一看,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下,她如臨大敵,跳下床跑進洗手間,全身上下仔細認真檢查一番,身上沒有任何痕迹。
比起李松柏,李仲柏倒還算是個正人君子,還好沒有趁人之危。
紀念不由得松口氣,她得馬上離開這才是,不然碰面尴尬,誰知道她昨晚有沒有胡言亂語。
紀念剛洗漱完,客廳外傳來動靜,她蹑手蹑腳走出來,還沒看到人就問道:“李先生,是你嗎?”
此時,男人站在客房玄關處,他身形挺拔,手裡還拎着幾個袋子,袋子上還印有醒目的“老巷子早點鋪”字樣,紀念最愛吃這家店的油條,炸得外酥裡脆,搭配豆漿,簡直就是絕配。
聽到她的話,喬京墨凝眸看過來,他沉着臉站在原地,一副她再喊一句就要掐死她的模樣。
看清來人,紀念既驚又喜,哪管男人此時此刻什麼臉色,她立即跑過來抱住他,懸着的心跟着落地,“是你,還好是你。”
喬京墨愣了一瞬,呵斥的話在喉嚨裡滾了一圈又咽回去,他順勢摟住紀念的腰。
熱力透衫過,真實的觸感,紀念瞬間清醒過來,想起不久前男人無聲的冷漠,她猛然掙脫喬京墨的懷抱,頭也不回地轉身往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