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李空然直奔前台,急切地說:“你好,我想找白宏祺醫生!”
“您好,有挂号嗎?”前台的小護士擡起頭,禮貌地回應。
“沒有,我找他不是為了看病。”
聽到她這話,小護士不由地打量了一下李空然的身形,一個猜想在她腦海浮現。不不不,不可能,白醫生不可能會是那種亂搞男女關系的人。
李空然察覺到她的目光,連忙解釋:“你别誤會,我隻是找他咨詢一點事情。”
“那你去急診室找找他吧,他可能在那裡。”
“謝謝了!”李空然按照小護士指示的方向走向急診室。
急診室内,李空然第一次看到了這個任務世界相關的人物——白宏祺。他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鏡,透着一種溫文爾雅的書生氣息。與其他醫生不同,他的頭發還是濃密有光澤。
“請問是白宏祺醫生嗎?”
“我是,你有什麼事情嗎?”白宏祺放下自己手中的資料,托了一下眼鏡。
“有一些私事,希望白醫生能出來談談。”
“那去後面的花園吧。”白宏祺站起身,在前面引路,一直走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停了下來。
“白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吧!”李空然直接跪了下來。
白宏祺也見慣了這個場面,十分冷靜地扶起她,說:“你有什麼問題,直接說吧,能幫的我就幫!”他看她的打扮,大概是肚子的孩子出了什麼問題然後家裡沒錢之類的吧。
“白醫生,請你把我肚子裡的胎兒打掉吧!”李空然開了口,“多少錢我都能付的!”
“什麼?”白宏祺不明白為什麼面前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會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有些憤怒地說:“你這個肚子,現在差不多已經5個月了,胎兒已經成型了,他現在是一條生命。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一條生命?這麼不負責任?”
“白醫生,我也是有苦衷的……”李空然面色沒有任何情緒,仿佛懷孕的人不是她。
“不管你們是什麼苦衷,你說出這種話就是不負責任,我不會接受的。你走吧!”白宏祺打斷李空然的話,徑直離開了。
李空然傻眼了,心中滿是不解:這個白宏祺不是喜歡陳星絮的嗎?怎麼這态度?
“小然啊,你說的這些都是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而且你沒有表現出陳星絮的堅韌不拔,反倒顯得冷酷無情的模樣,怎麼可能會得到他的青睐?”
“那完了,現在已經失去一條大腿了。”
“你也别難過,你别忘了你現在可有的是錢,有錢能使鬼推磨!總能找到辦法的!”936安慰着李空然。
“對哦,我現在可有錢了呢!”李空然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口,“現在先把自己身上的傷口給治了吧。”
接着她又回到了醫院前台,挂了一個全科的号,醫生看着她身上的傷口,無奈地搖搖頭。因為他是男的,連忙叫來小護士幫忙。
晚上醫院人手不足,隻能讓前台的小護士來幫忙,小護士看着她身上的傷口,不由得皺了皺眉,問:“你這……需不需要報警啊?”
“沒事,丈夫家暴而已,我現在也逃出來了,不會再回去了。”李空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外人看來有多平淡麻木,就夾雜了多少辛酸。
身上的的傷口很多,小護士整整幫她上藥上了兩個小時。小護士上完藥之後,依舊不放心,說:“你還是報警吧,那種人渣就應該警察來處理!”
“警察來了也沒用的,說到底也會歸類為家庭事故的。再加上那個人,警察動不了。”李空然穿好衣服,“我去繳費了,謝謝你。”
李空然繳費完離開了醫院,她把身份證扔在醫院的角落,她的線索隻會留到這裡。
“936,幫我找到附近能上網又不需要身份證的地方。”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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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半夜,醫院的走廊顯得格外安靜,隻有偶爾傳來輪椅和拖鞋的聲音。白宏祺拿着一份病例,步履匆匆地走出來問小護士:“秋玲,這個病人的手術時間安排了嗎?”
“我查查。”小護士快速查詢電腦資料,“安排了下周三的。”
“嗯,好的!”得到答案的白宏祺轉身離開。
“诶,白醫生!”小護士叫住了白宏祺。
白宏祺停下腳步,回頭問:“還有什麼事?”
“就是,剛剛找你的孕婦,你知道她家裡的情況嗎?”
“我不認識她啊。你為什麼想知道她家裡的情況?”
“我剛幫她上藥,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她沒哭,淡定地她說是被她丈夫家暴的,她說報警沒用,警察都動不了那個人渣。我就想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家裡的情況,大家都是女人她這樣子我覺得怪可憐的。”小護士忿忿不平繼續說,“像她丈夫那種人渣就應該下地獄!我想着要是你知道她家的情況的話,咱們就幫她報警好了。”
白宏祺聽到她的話,沉默着,目光凝重。
“白醫生你怎麼了?”
“沒事,那她人呢?”
“上完藥走了,剛走不久。我上藥處理傷口用了整整兩個小時,她那情況,真讓人擔心呢。”秋玲的語氣裡帶着一絲無奈和歎息。
白宏祺連忙小跑幾步追到了門口,路面上隻留下幾盞路燈。秋天的尚恒市,樹葉落得滿地都是,被風一吹發出沙沙的聲響,多添了幾分蕭瑟的氣息。路上沒有什麼人影,那個孕婦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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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莫冷蕭在半夜做了一個夢:他夢到陳星絮在迷霧中,他伸手想要緊緊抓住,卻隻能觸摸到空氣。那種無力感,他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過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隐約間他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讓他心中湧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慌。接着他就被吓醒,夢中的一切顯得那麼真實。
“星絮……”莫冷蕭坐在床上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直到思緒逐漸清晰,他才發了瘋地往地下室跑過去。
“星絮!”莫冷蕭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心如刀絞——空蕩蕩的房間,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地闆上,隻留下了冰冷的腳鍊。
莫冷蕭感覺一陣眩暈,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焦慮和後悔: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沒有人可以在他身邊逃走的!他不同意!
“來人啊!來人!”
“怎麼了老闆?”負責看管的傭人被莫冷蕭吵醒,來不及梳洗,頭發亂糟糟的。
等到他看到房間裡面已經沒人的時候,他頓時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糟了,他這份工作不保了!
“老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我敢保證,這個門可沒打開過!”他試圖解釋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之前一直都是這麼管理的,都管了3個月了,怎麼今天就出岔子了?
莫冷蕭眼角通紅,聲音幾乎嘶啞:“都給我去找!快去找!”他的聲音透露出憤怒地情緒:他不能接受這種失控的情況,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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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936的指引,李空然來到一間黑網吧,這間黑網吧的空氣中彌漫着煙味和他人罵罵咧咧的聲音。李空然在黑網吧裡迷茫地浏覽着關于人流的資料。通常這種黑産都是相依相存的,能找到一個黑診所也就能找到辦理黑戶口的人。
“936,信息實在太雜亂了,都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李空然眼裡閃過一絲恐懼,“萬一我做人流做一半死了,那這個任務是不是算失敗了?”
“是,但是按照陳星絮的幸運值來看,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我總不能把命交到天手裡吧?”
“你現在的命運不就是在天手裡的?”936吐槽了一句。
這話讓李空然啞口無言,她在琳琅滿目的屏幕上随手指了面前的一個廣告,說:“那就這個了!”用紙筆記下了一個号碼。
此刻的她,身心俱疲,她打算在網吧的這個包廂裡面休息一段時間再去那邊。這段時間他們應該還沒發現她不見了,所以她也可以安心地休息,等快到時間的時候再打起十二分精神躲避莫冷蕭的追擊。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她蜷縮在椅子上,無視周圍嘈雜的生硬,沉沉地睡去。
鬧鐘響起,李空然立馬坐了起來!同網管那借來的鬧鐘上,指針顯示着5:30。雖然外面的天依舊是黑的,但是她得動身去那個黑診所了。萬一路上發生一些什麼狀況,她第一個任務就得失敗。
在結清了網吧所有的費用後,936提醒道:“小然!咱們去上個廁所吧,路上可能找不到地方方便。”
“啊?也行吧。”李空然快步走進網吧的洗手間。
正當她蹲下身子時,眼角瞥見廁所門上張貼着一張廣告:無痛人流,值得信賴! 13xxxxxxxxx 白醫生
“這難不成是......”
“是白宏祺的媽媽,她自學了白宏祺的書,用半吊子的技術搞這些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