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閑玉回到家中,徑直走向陸祈的房間,見房間裡沒人,被褥整齊地疊好落在一旁,書桌上放了幾本書,房間雖小,但十分整齊,看起來賞心悅目,一如陸祈一樣。
而陸祈見沈閑玉進了他的房間,叫道:“姐姐,我在竈房。”
沈閑玉應了聲,從陸祈房間出來,将背筐卸下,拿着那一本書,進了竈房遞給陸祈,道:“路上撿的。”
陸祈見沈閑玉送他東西,心裡很歡喜:“姐姐,你今日回來這麼早,下午還出去嗎?”
沈閑玉坐桌邊,笑道:“明天都要過年了,還出去作甚,今晚做飯,咱們過年。”
陸祈心中歡喜,聽說沈閑玉不出去,連言語中都帶着歡喜:“太好啦。”
他将書本擱置一邊,道:“姐姐,我做了熱飯,你先吃點,然後咱們忙活過年的年夜飯。”
沈閑玉笑着點頭:“好。”
以往過年均是二人一起,這次也一樣,倆人忙活了大半天,陸祈做飯的花樣越來越多,手藝也越來越棒,深得沈閑玉心。
做完飯菜,陸祈又開始蒸饅頭,沈閑玉坐鍋台前燒火。蒸完饅頭,陸祈沒事做,便站在鍋台前看沈閑玉。沈閑玉很認真,是了,沈閑玉做什麼事都很認真。
陸祈目不轉睛地盯着沈閑玉看,火苗的光将沈閑玉的面照得格外亮,他盯了一會兒,嘴角忍不住上揚。
沈閑玉發覺一道炙熱的視線看着自己,回看向陸祈,正好與陸祈的視線撞個正着,她道:“這麼冷的天,站那幹嘛,搬個凳子一起坐下烤火吧。”
陸祈應了聲,搬了個小矮凳坐沈閑玉邊上。
沈閑玉感覺陸祈想對她說話,且心裡一直記着趙小蓮的話,已經做好了随時為陸祈解疑答惑的準備,可等了許久,陸祈一個字也不說。
她想了許久,想着可能是陸祈也覺得那次意外是一場夢,這樣正好,免得她提心吊膽了,隻是陸祈現在青春期,她作為家裡唯一的長輩,還要想法子為陸祈搞一個健康良好的性啟蒙教育。
沈閑玉燒的木材,添幾根木材,鍋洞裡便能燒好一會兒,她也得此機會打量陸祈。
不過她習慣正大光明的打量,是以直接盯着陸祈看,道:“對了,你已經十五歲了,沒給你過生辰。”
陸祈聽了,在心裡默默補充:“過了年便十六了。”
随即又想到什麼,他聲音很輕:“我也錯過了姐姐的十八歲生辰,我記得姐姐曾經說過,十八歲便是姐姐心裡的大人了……但是我錯過了。”
沈閑玉笑道:“沒事,你有這份心,我已經很開心了。”
閑聊兩句,沈閑玉直入話題:“對了陸祈,這次在京城,可有遇到一些旁的女子……還有男子。”
陸祈一愣,半晌道:“是遇到一些。”
沈閑玉意味深長:“哦。”
陸祈瞧着沈閑玉的側面,見她面色有異,道:“姐姐,你在想什麼?”
沈閑玉立即道:“我沒想什麼,什麼也沒想。”
這下輪到陸祈哦了。
沈閑玉輕咳兩聲,将重心放到蒸饅頭上。
蒸好饅頭,沈閑玉伸長脖子看了眼外面,見天色已黑,看向陸祈:“把菜熱熱直接開吃吧,這麼冷的天,吃完就各自睡下。”
陸祈自是沒什麼異議。
熱完飯菜,陸祈坐沈閑玉邊上,看她半天,心裡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之前除夕夜沈閑玉均會與他閑聊很久,可這次,他隻不過離開月餘,沈閑玉便待他如此冷漠。
這樣想着,陸祈面對一桌子好菜半分胃口也沒有。
沈閑玉倒是好胃口,陸祈走這些日子,她做飯都是湊合着吃,不用湊合,她自然吃的開心。在吃的半飽時,沈閑玉下意識瞥了眼陸祈,見陸祈似乎不怎麼開心,想起自己還未曾與陸祈說話。
她想了想,問道:“對了陸祈,京城這麼遠,一來一回最少兩月,你怎麼回來這麼快?”
陸祈見沈閑玉主動與他說話,心中一喜,本想說時,又覺自己表現太過明顯,盡量平靜道:“我回來遇到镖局裡的人,他們好心捎帶了我一路。”
沈閑玉道:“镖局,說來也真是有緣,我來宋州時也是镖局裡的人送我一路。”
陸祈聽到“有緣”二字,止不住笑意:“嗯,和姐姐有緣。”
沈閑玉吃飽後,端坐着看向陸祈,心裡卻在想該如何給陸祈實行性教育,陸祈雖然年紀小,可長得好。性教育這一環節,一是怕陸祈傷害别家姑娘,二是怕别家姑娘傷害陸祈。待日後陸祈去更大的地方讀書,遇到更多的人,性教育真是至關重要。
若是旁的長輩,對于性教育一向是避而不談,會談性色變,可這在一定程度上,同時留下很大的隐患。
在這件事情上,沈閑玉還是比較贊同孟子說的食色性也這句話,食欲與性|欲是人的本性,同樣都是本性,那麼性也應該與食一樣健康正常的發展,不該遮遮掩掩,搞什麼區别對待。
陸祈覺察到沈閑玉的目光,看向她:“姐姐,可是我面上有何髒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