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默默地跟在晴兒身後,穿過曲折的回廊,回廊兩旁的雕花精美絕倫,卻無法吸引她此刻的注意力。
她們又走過那一片碧波蕩漾的水榭,微風拂過,水面泛起層層漣漪,然而柳如煙卻無心欣賞這美景。終于,來到了大廳前,柳如煙深吸一口氣,邁過門檻,走進了大廳。
大廳裡,正坐着兩個中年人,那氣場讓整個空間都彌漫着一種壓抑的氛圍。一男一女,皆是身着華服,盡顯富貴端莊之态。
那男人身着一襲深紫色的長袍,袍上繡着精緻的花紋,腰間系着一條鑲嵌着美玉的腰帶,他坐在那裡,手持一本書,看似在認真閱讀,實則眼神時不時地飄忽,隻是在裝模作樣罷了。
而那女人則一身豔麗的服飾,頭上戴着璀璨的珠翠,妝容精緻。她一隻手優雅地端着茶杯,那茶杯上的花紋也彰顯着其不凡的品質。另一隻手染着鮮豔的丹蔻,正用杯蓋輕輕劃着茶葉沫,眼睛微垂,卻不喝茶,隻是機械地一直重複這個動作。
杯子蓋劃着杯壁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裡逐漸響起,起初還并不引人注意,但随着時間的推移,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刺耳。柳如煙微微皺眉,心中已然明了,這兩個人分明是故意晾着她,這是在給她下馬威呢。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平靜地看着前方,雙手不自覺地微微握緊,卻依舊保持着沉默,等待着他們接下來的舉動。
她知道,此刻不能沖動,必須要冷靜應對,否則隻會讓局面更加糟糕。于是,她就這樣默默地承受着這故意為之的冷落和那刺耳的聲音,心中暗自盤算着以後的打算。
柳如煙靜靜地站在那裡,如同暴風雨中的一株小草,看似柔弱,卻有着頑強的生命力。她的眼神快速地在這對中年男女身上掃過,心中的警惕提升到了極緻。
她深知,此刻自己絕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情緒,唯有按照原主怯懦的樣子表現,否則這兩個心思深沉的人恐怕會瞬間生出别的更加可怕的打算。
柳如煙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一定要忍耐,先将這艱難的時刻熬過去,等到自己有能力反擊的那一天。
想到這裡,柳如煙微微彎下脊背,那弧度仿佛承載着千斤重擔。
她努力地讓自己顯得可憐畏縮,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她怯生生地擡起眼眸,學着原主的樣子偷偷看一眼主位上的夫人。
夫人那淩厲的目光瞬間捕捉到了柳如煙的小動作,冷哼一聲,那聲音如同冰刃劃過空氣,寒冷而尖銳。夫人并未做出其他反應,但那一聲冷哼卻仿佛在警告柳如煙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柳如煙的目光又緩緩移向主位上的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似乎察覺到了柳如煙的目光,微微擡了擡眼皮,那一瞬間,柳如煙仿佛看到了一道犀利的閃電在眼前劃過。
然而,男人的眼皮很快又垂下,繼續裝模作樣地看着書,仿佛柳如煙根本不存在一般。而中年女人依舊不緊不慢地劃着茶葉沫,那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中不斷回響,仿佛是惡魔的低語,在挑戰着柳如煙的耐心。
時間如同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地過去,大廳裡的氣氛越發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柳如煙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黑暗的深淵,四周的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她的心中漸漸湧起一股倔強,那是一種在絕境中求生的力量。她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忍,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破綻。
終于,中年女人似乎覺得晾得差不多了,緩緩放下茶杯。那茶杯與桌面接觸的瞬間,發出一聲輕微的“啪”的聲響,如同一個信号,打破了這漫長的沉默。她擡起頭,用審視的目光看着柳如煙,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嘲諷。那目光如同利劍,直直地刺向柳如煙,讓她不寒而栗。
“哼,你可知今日叫你來所為何事?”中年女人的聲音冰冷而傲慢,仿佛從遙遠的地獄傳來。
柳如煙微微低頭,那動作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鳥。她輕聲回答:“如煙不知,還請夫人明示。”她的聲音顫抖着,充滿了恐懼。
中年男人這時也放下書,輕咳一聲,那聲音在安靜的大廳中顯得格外響亮。他的眼神中滿是威嚴,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
男人就是原主柳如煙的父親柳文則。
柳文則淡淡開口:“你的姐姐芙蓉在去年這個時候就已經入宮伴駕,如今深得帝心,而你還是這般畏畏縮縮的樣子,不成體統!”
夫人這個時候也開口道:“如煙,你也該知道,芙蓉在宮中得皇帝寵愛,入宮一年,已經從常在升為貴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