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柳如煙剛從蘭貴妃那領了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滿心焦慮地在宮中小徑上疾行,腦海中正與那神秘系統激烈商讨着應對之策,絲毫未察覺危險悄然逼近。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如鬼魅般從旁閃出,一隻粗糙而有力的大手猛地捂住她的嘴。柳如煙瞬間驚覺,下意識地拼命掙紮,雙腳亂蹬,雙手用力掰扯着那隻捂着嘴的手,心中湧起無盡的恐懼與慌亂。
就在她試圖呼救時,那個男人卻壓低聲音先開了口:“如煙,是我。”那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獨特的氣泡音,柳如煙聽在耳中,隻覺渾身一陣不适,差點沒吐出來。她剛想在心中狠狠吐槽這是哪裡來的油膩男人,一段原主的回憶卻如洶湧潮水般瞬間将她淹沒,讓她瞬間愣住。
呦呵,這男人竟是原主的青梅竹馬——白玉晚。
柳如煙在原主的記憶裡細細探尋,原來,他們二人曾是親密無間的鄰家夥伴。彼時,兩家财富相當、身份匹配,雖未正式定親,卻已是兩家長輩心中默認的天賜良緣。
白玉晚對原主呵護備至,那溫柔的眼神、寵溺的笑容,還有那些一起在庭院中嬉戲、在溪邊捉魚的美好時光,都深深烙印在原主的記憶深處。他甚至早早地在月光下對原主許下深情的誓言,要一生一世守護她。
誰知道,命運無常,原主十二歲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災禍如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家道瞬間中落。原主一家被卷入一場殘酷的政治漩渦,淪為帶罪之身。自那以後,白玉晚的态度漸漸發生了變化。
曾經的熱情似火轉為冷漠疏離,那曾經總是圍繞在原主身邊的身影,開始刻意地躲閃。
白玉晚的眼神中不再有昔日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猶豫與回避。原主在困境中苦苦掙紮,滿心期待着白玉晚能如往昔那般伸出援手,然而,她等來的隻有無盡的失望與孤寂。
愛人的背叛無疑是一把鋒利的刀,紮的原主鮮血淋漓。
好在原主的母親李氏有行醫的本事,那雙手曾在無數個日夜中忙碌,或搗藥,或施針,憑借着精湛的醫術勉強維持着家中生計。再加上姐姐柳如眉的勤勞大方,她總是默默操持家中一切瑣事,洗衣做飯,侍奉母親,用柔弱的雙肩扛起家庭的重擔,這才支撐住了原主這個被風雨不斷摧殘的家。
後來,原主母親李氏憑借醫術得到宮裡貴人的賞識,家中的日子稍有起色。白玉晚似乎嗅到了機會的味道,又開始重新出現在原主的生活中。可此時的他,已不再是那個溫柔體貼的少年。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算計與冷漠,與原主的相處也變得小心翼翼,往昔的熱絡早已不複存在。
而當原主母親李氏被皇後娘娘的宮人打死之後,白玉晚又一次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開始漸漸疏遠原主,仿佛生怕被原主的厄運所沾染。上輩子,白玉晚明明看到原主在受苦,卻無動于衷。他的心中隻有皇後娘娘,那個他所謂的和他有着獨一無二的“知己情”的女人。他甚至騙走了原主最後的銀錢,去為皇後娘娘買了一根精美的钗子。那根钗子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卻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原主的心。
想到這裡,無名的恨意湧上了柳如煙的心頭。她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柳如煙恨不得當場給這個渣男一個教訓,她的眼神中閃爍着憤怒的火焰,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但她也深知,此刻自己還沒有足夠的力量與白玉晚抗衡。她必須忍耐,等待着複仇的時機。
所以面對白玉晚,柳如煙強忍着心中的厭惡,并沒有選擇翻臉。她學着原主的樣子,輕輕掙開白玉晚的桎梏。那動作看似輕柔,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堅決。她微微側身,然後輕輕回身,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問道:“玉晚哥哥,你找我做什麼?”
白玉晚看着柳如煙這般溫柔的樣子,冷哼一聲。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如煙,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着一絲斥責的意味。“你竟然敢沖撞溫柔賢淑、美麗高貴的皇後娘娘,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聽到這話,柳如煙隻覺一股熱血直沖腦門。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幾乎差點忍不住給白玉晚一個耳光。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白玉晚,質問道:“你要不要臉?皇後娘娘對我如何,你又怎會知曉?你憑什麼在這裡指責我?”柳如煙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着。
然而,柳如煙還是用強大的自制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誰知道白玉晚卻越說越過分,他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柳如煙的内心。
柳如煙實在無法忍受他的聒噪,為了自己的耳朵,不得不打斷他。“玉晚哥哥,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