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微微仰起頭,那白皙的脖頸線條優美,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笑容在白依依眼中,卻比最惡毒的嘲諷還要傷人。
白依依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猶如一座即将噴發的火山,岩漿在心底翻湧。她在心中怒吼:“柳如煙,你這個賤人!不過是仗着皇帝的寵愛,就如此得意忘形,今日這般羞辱我,我定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然而,她的嘴巴被破布緊緊塞住,隻能發出沉悶而又無力的嗚嗚聲,這些憤怒的話語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嚨裡,讓她憋得滿臉通紅,胸口劇烈地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就在白依依滿心都是仇恨與不甘的時候,柳如煙輕輕向前邁了一步,她的動作輕柔得如同春風拂柳,卻又帶着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姿态。
衆人隻見她微微欠身,對着皇帝和皇後行了一個标準的宮禮,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黃莺出谷,在這寂靜得有些詭異的宮殿中緩緩響起:“陛下,皇後娘娘,臣妾鬥膽進言。白貴人如今衣衫不整,這般模樣實在是冒犯天顔。臣妾與白貴人相識已久,情誼深厚,實在不忍心見她如此狼狽。臣妾懇請陛下和娘娘恩準,讓臣妾帶着白貴人回宮去梳洗打扮,也好恢複白貴人應有的體面。”
柳如煙這番話說得條理清晰,語氣恭敬,臉上還帶着恰到好處的關切之情,任誰聽了,都覺得她是在為白依依着想,是個心地善良、顧全大局的女子。
可白依依卻聽得清清楚楚,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帶着倒刺的匕首,狠狠地紮進她的心窩,然後再用力地攪動。
她在心中怒罵:“柳如煙,你好狠的心!你這哪裡是在幫我,分明是要将我最後的尊嚴都踩在腳下,讓我在衆人面前徹底淪為笑柄!”
柳如煙的話音剛落,原本還在暗自揣測、交頭接耳的嫔妃們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着,齊刷刷地再次落在了白依依的身上。
這一道道目光,有好奇,有驚訝,有幸災樂禍,更有冷漠和不屑,仿佛無數根尖銳的針,刺在白依依的身上。
白依依隻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衆人面前,無地自容。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紮,想要躲避這些如芒在背的目光,可那兩個嬷嬷的手卻像鐵鉗一般,緊緊地抓住她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
皇後看着白依依的樣子,露出一抹冷笑,揮了揮手,讓抓着白依依的那個婆子下去。
恢複自有的白依依在這種情況下孤立無援,她隻能慌亂地用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身上被撕爛的衣服,那幾塊破碎的布料在她的手中顫抖着,仿佛也在為她此刻的屈辱而顫抖。
白依依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她想到自己曾經也是也曾風光無限,可如今卻被柳如煙這個曾經的侍女踩在腳下,受盡羞辱。
她的心中充滿了悔恨和不甘,悔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看清柳如煙的真面目,為什麼會如此輕易地就被她算計。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瘋狂,在心底暗暗發誓:“柳如煙,這筆賬,我一定會讨回來!我也一定要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皇帝坐在龍椅之上,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在白依依和柳如煙之間來回掃視。他看着白依依那狼狽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厭惡,又看了看柳如煙那楚楚動人、滿臉關切的樣子,心中的天平不自覺地向柳如煙傾斜。他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柳貴人如此有心,那就依你所言吧。”
皇後坐在一旁,臉上始終挂着淡淡的笑容,讓人看不清她的心思。她微微颔首,輕聲說道:“柳貴人果然懂事,去吧,記得莫要耽誤了時間。”
得到了皇帝和皇後的應允,柳如煙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一閃而過,快得讓人幾乎捕捉不到。她微微欠身,說道:“臣妾遵旨。” 然後,她邁着輕盈的步伐,朝着白依依走去。
白依依看着柳如煙一步一步地靠近,心中的恐懼和恨意交織在一起。
她拼命地搖頭,想要躲開柳如煙,可那兩個嬷嬷卻在柳如煙的示意下,将她拖到了柳如煙的面前。柳如煙居高臨下地看着白依依,眼神中充滿了嘲諷和得意,輕聲說道:“白貴人,咱們回宮吧。” 那語氣,就像是在對待一個聽話的寵物。
白依依死死地盯着柳如煙,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
柳如煙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白依依對她的敵意,想要扶白依依起來。
白依依躲開了。
皇後這個時候開口:“柳貴人身價體弱,怕是扶不住白貴人。你們還不去幫一把?”
剛才那兩個嬷嬷再度上前,白依依剛才被這兩個嬷嬷折騰的不輕,如今再不敢造次,隻能悻悻起來。
柳如煙這個時候也明白火候到了,不能一下子把人逼得太緊,況且她今天出的風頭太多了,應該避一避。
于是柳如煙提出告退,而皇帝皇後也有話要說,便讓所有嫔妃離開。
衆嫔妃跪安之後,紛紛各自離開,而這一邊,柳如煙帶着白依依和那兩個嬷嬷離開了宮殿。
一路上,白依依不停地掙紮,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怒吼,可柳如煙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邁着優雅的步伐,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時不時地和身旁的嬷嬷說上幾句話,那模樣,仿佛是在進行一場悠閑的散步,而不是在押送一個對她充滿恨意的仇人。
終于,她們回到了白依依和柳如煙即将同住的宮殿。柳如煙揮了揮手,示意嬷嬷們将白依依松開。白依依剛一獲得自由,就猛地朝着柳如煙撲了過去,想要和她拼命。柳如煙卻不慌不忙,輕巧地一閃身,白依依便撲了個空,摔倒在地上。
白依依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看着柳如煙,心中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頂點,她看着柳如煙,之前的雲淡風輕已經不複存在,她看着柳如煙,問道:“柳如煙,你這個賤人,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