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着，一邊緩緩向前走了兩步，每一步都走得輕盈而緩慢，像是在丈量着與白依依之間的距離，又像是在給白依依施加無形的壓力。

“可你呢？”

柳如煙的聲音陡然提高，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她直直地盯着白依依，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對方的靈魂，“你為了自己的一時興緻，竟然忤逆皇帝。你可知道，皇帝乃一國之君，他的喜怒哀樂，皆關乎天下蒼生。

隻要他一不高興，兩國之間的戰火便可能瞬間燃起，到那時，無數百姓将生靈塗炭，無數家庭将支離破碎。公主殿下，你擔當得起這樣的後果嗎？”

柳如煙的話語如同連珠炮一般，一句接着一句，每一句都直擊白依依的要害。

白依依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以往，她總是習慣用道德去綁架别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指責他人，可如今，當自己頭一次站在被道德審判的位置上時，她才發現這種滋味是如此的難受。

白依依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音。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憤怒、不甘、羞恥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失去了理智。她的雙手在空中揮舞着，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來反駁柳如煙，可最終，卻隻是無力地垂了下來。

“柳如煙，你少在這假惺惺！” 白依依終于憋出了一句話，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沙啞，“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掩蓋你陷害我的事實嗎？你不過是個卑鄙小人，為了上位不擇手段！” 白依依說着，又向前沖了一步，作勢要撲向柳如煙。

柳如煙卻不慌不忙，她輕輕側身，輕松地躲開了白依依的攻擊。她看着白依依，臉上露出一絲憐憫的神情，說道：“公主殿下，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如今木已成舟，你再怎麼掙紮也是徒勞。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彌補自己的過錯，也好為兩國的和平出一份力。”

白依依聽了柳如煙的話，隻覺得心中的怒火更盛。她怒目圓睜，卻說不出一句話。

柳如煙看着她，在憤恨的時候心中也有一絲可憐。

這樣一個女人，一輩子看似為了自己背叛了所有人，可是最後還是毀在了一個男人的薄情寡義上，這也算是一種天道好輪回吧。

再争吵下去顯然毫無意義。

白依依氣憤無語的樣子柳如煙今天已經看夠了，她失去了興緻。

況且，這才剛開始，接下來的好戲還需要她一點一點的謀劃，她需要好好地休息。

于是她轉身便要離開。

而白依依這個時候卻不想放過柳如煙。

她今天輸得太慘了，重來都沒有輸的這麼慘過。

所以在柳如煙轉過身去的時候，她開口叫道：“柳如煙，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