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線透過雕花窗棂,灑在白依依所居宮殿的金磚地上,泛起一片清冷的光暈。
白依依慵懶地倚靠在榻上,一隻手輕輕搭在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中透着初為人母的期許。
這些日子,她沉浸在即将為人母的喜悅之中,腹中胎兒仿若一道曙光,照亮了她在這深宮中前行的道路,讓她覺得往昔那些灰暗的日子都已遠去,未來盡是光明。
然而,這幾日皇後派來“照顧”她的人,卻如同一群嗡嗡叫的蒼蠅,擾得她心煩意亂。
内務府送來的衣物,看似華美,用手一摸卻粗糙刺癢,材質皆是下等;膳食更是清湯寡水,毫無營養可言,那些本該滋補身體的珍馐佳肴,全都被換成了粗茶淡飯。白依依心中的怒火,在這一次次的“照顧”中,越燒越旺。
“娘娘,您就忍忍吧。”祝紅站在一旁,眼神閃躲,聲音裡帶着一絲怯懦。她心裡清楚,皇後此舉意在打壓,若是白依依貿然反抗,怕是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祝紅雖然讨厭白依依,但是宮裡都是主仆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祝紅不希望白依依惹麻煩連累自己。
于是祝紅耐心勸道:“如今皇後勢大,咱們又剛有了身孕,一切以龍嗣為重啊。”
白依依猛地坐起身來,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甘,她狠狠瞪了祝紅一眼:“忍?我如何忍得下去!我如今身懷龍嗣,已是今非昔比,難不成還要任由她這般欺淩?”說罷,她用力甩開身上的薄被,站起身來,身姿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另一個宮女雪蘭雪蘭見狀,急忙上前,屈膝行禮後,輕聲勸道:“娘娘息怒,您這一去,怕是正中皇後下懷,她正愁沒機會找茬呢。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先想法子告知皇上……”雪蘭的聲音輕柔,試圖用理智喚醒白依依的沖動。
“告知皇上?等皇上知曉,我怕是都被她折磨死了!”白依依不耐煩地打斷雪蘭的話,她在殿内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裙擺随着她的走動沙沙作響。
“我今日就要去和她叫闆,讓她知道我白依依也不是好惹的!”此刻的白依依,仿若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滿心隻想着要去讨回公道,全然不顧後果。
祝紅與雪蘭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與擔憂。她們深知白依依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白依依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眼神堅定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她拿起梳子,快速而用力地梳理着頭發,發絲因她的動作而有些淩亂,卻更添幾分決絕之氣。“給我梳妝,我要讓她看看,我白依依即便懷着孕,也依舊容光煥發,不懼怕她分毫!”
白依依的聲音冷硬,帶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祝紅無奈,隻能拿起妝匣,上前為白依依梳妝。她的手微微顫抖,心中暗自祈禱今日不要出什麼大亂子。
雪蘭則在一旁,默默地幫白依依挑選服飾,最終選定了一件月白色繡着翠竹的宮裝,希望這身裝扮能讓白依依看起來溫婉又不失氣場。
待梳妝完畢,白依依站起身來,審視着鏡中的自己。她妝容精緻,眼眸明亮,雖身懷六甲,卻身姿依舊婀娜,那身宮裝更襯得她清麗脫俗。“走吧。”白依依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杆,率先向殿外走去。
一路上,宮女太監們紛紛側目,他們被白依依這氣勢洶洶的模樣所震懾,又暗自為她捏了一把汗。
白依依目不斜視,腳步堅定地朝着鳳儀宮走去,心中反複演練着待會兒見到皇後要說的話。
鳳儀宮前,守衛的太監見白依依前來,剛欲阻攔,卻被她眼中的怒火吓退。白依依徑直走進宮門,大聲喊道:“皇後娘娘,臣妾求見!”聲音在空曠的宮殿内回蕩,帶着幾分挑釁。
殿内,皇後正悠閑地品茶,聽聞白依依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她放下茶杯,整了整衣衫,端坐于鳳椅之上,高聲道:“讓她進來。”
白依依踏入殿内,環顧四周,見一衆嫔妃早已在座,心中更是氣憤。她屈膝行禮,可那動作卻極為敷衍:“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語氣中沒有半分敬意,反倒充滿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