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看着柳如煙不為所動,心中那股怒火 “噌” 地一下又蹿了起來,燒得她理智全無。
她再也顧不得平日裡苦心經營的溫婉人設,猛地站起身來,指着柳如煙的背影,大聲喊道:“柳如煙,你給我站住!”
那聲音尖銳又急促,仿若一把利刃劃破了原本還算平靜的空氣。
柳如煙聽到這聲呼喊,腳步微微一頓,心中暗自冷笑,她知道,白依依這是徹底急了。還沒等她做出更多反應,白依依已然快步上前,擋在了她的面前。此時的白依依,臉上哪還有半分方才打感情牌時的溫柔模樣,雙眼瞪得如同銅鈴,滿是憤怒與不甘,那眼神仿佛要将柳如煙生吞活剝了一般。
“煙兒,” 白依依的聲音微微顫抖,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婆母我頭疼得厲害,你是兒媳,理應在旁照顧。” 她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扶住額頭,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裝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可那微微顫抖的嘴角,還是洩露了她内心的真實情緒 —— 這不過是她用來拿捏柳如煙的手段罷了。
柳如煙聽到白依依這話,心中 “咯噔” 一下,暗自腹诽:“呵,這是見軟的不行,要來硬的折騰我了?就因為我沒順着她的意,便要擺起婆婆的架子來壓我。”
柳如煙太清楚白依依這副德行了,以前她沒少磋磨原主。那些日子,原主每日早晚都要去給白依依立規矩,稍有不順,白依依便借口身體不舒服,讓原主侍疾。
原主常常一站就是兩個時辰,雙腿麻木得失去知覺,還得強忍着,稍有懈怠,便會招來白依依的打罵。白依依總是打着主母的旗号,堂而皇之地在原主身上洩憤,把原主當成了她的出氣筒。
柳如煙心中清楚,若是換作以前的原主,面對白依依這般要求,怕是隻能乖乖就範。可如今的她,早已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我倒要看看,我就是不願意,她要維持那人淡如菊的人設,還能怎麼拿捏我。”
柳如煙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她決定假裝暈倒,連理由都想好了:
為了給趙姑娘安排妥帖,忙前忙後的,到現在還沒用晚膳呢,這才體力不支。到時候,就算婆母怪罪,她也有辦法把鍋巧妙地扣在趙婉婉頭上。
想到這兒,柳如煙微微閉上眼睛,身子緩緩往後仰去,臉上做出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可就在她的身子即将倒地之時,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突然環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穩穩地扶住。柳如煙心中一驚,下意識地睜開眼睛,轉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夫君何顧澈。
何顧澈身着一襲月白色錦袍,衣袂飄飄,身姿挺拔如松。他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緊抿,此刻,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疏離。
他沒有看柳如煙,而是目光直直地看向白依依,聲音沉穩而堅定地說道:“過幾日就是我頂頭上司的壽辰,我得和煙兒商讨下,生辰禮送些什麼。”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仿若這件事是重中之重,刻不容緩。
白依依聽到何顧澈這話,原本還氣急敗壞的臉瞬間僵住了。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心中清楚,何顧澈如今在朝中任職,前途一片光明,他頂頭上司的壽辰,确實馬虎不得。
自己雖然滿心不情願,可也不敢因為這點小事,耽誤了兒子的前程。
畢竟,她就隻有何顧澈和小姑子何玉婷兩個孩子,何顧澈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日後還要繼承爵位,她後半輩子可都指望兒子給她養老呢。
而且,據柳如煙觀察,白依依其實是有點害怕何顧澈的。何顧澈自出生起,就被老夫人抱去撫養。
老夫人嫌棄白依依小門小戶出身,覺得她沒能力養好何顧澈,便将何顧澈帶在身邊悉心教導。何玉婷則是白依依一手帶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