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正廳内,氣氛瞬間凝固如冰,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誰也沒有料到,平日裡看似柔弱的白依依,竟會突然揚起手,重重地一巴掌扇在了何月白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仿佛一道驚雷,在寂靜的空間裡炸開。何月白的臉頰上,瞬間浮現出一個通紅的掌印,她的發絲淩亂地散落在肩頭,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呆愣了一瞬。
緊接着,她的眼神陡然變得瘋狂而決絕,仰天發出一陣凄厲的大笑,那笑聲仿佛裹挾着無盡的悲憤與哀怨,在屋梁間回蕩,讓人心驚膽戰。
“哈哈哈哈……”何月白一邊笑,一邊身形搖晃,像是要把這世間所有的不公都笑給衆人看,“你們都看看,這就是我的好母親!今日我落得這般田地,全都是拜她所賜!”
她伸手指向白依依,指尖顫抖,眼中滿是恨意,“是你,是你一步步把我逼成這樣的,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
白依依瞪大了雙眼,臉上的驚愕還未來得及褪去,就被何月白的控訴驚得血色全無。她慌亂地撲上前去,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嘴裡叫嚷着:
“住口!你給我住口!”試圖捂住何月白的嘴,不讓那些可怕的秘密洩露分毫。
何月白猛地一甩頭,用盡全身力氣将白依依推開。白依依一個踉跄,險些摔倒在地,幸虧身旁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何月白卻全然不顧,她深吸一口氣,胸脯劇烈起伏,目光直直地盯着何顧澈,聲嘶力竭地喊道:
“哥哥,你可還記得當年你滿心歡喜地拿着文章去請教方夫子,本以為能得到賞識,卻被無情地拒之門外?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是因為咱們親愛的母親,為了給自己的弟弟謀個一官半職,不惜盜用方夫子的心血,讓你的前程就這麼毀于一旦!”
何顧澈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嘴唇顫抖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何月白卻沒有停下,她轉頭看向柳如煙,眼神冰冷徹骨:“大嫂,你平日裡定是恨透了我吧,處處與你作對,讓你在這府裡受了不少委屈。可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母親授意的!她看不得你得寵,看不得大哥與你恩愛,便指使我來給你添亂!”
柳如煙捂着心口,眼中淚光閃爍,做足委屈模樣,心裡卻是給何月白搖旗呐喊,希望何月白爆料的再狠一點!
最後,何月白的目光緩緩落在父親身上,她的聲音已經沙啞,卻透着一股決絕:“父親,您一直想知道母親當年落水的真相吧?您那麼寵愛她,可她背後做的那些醜事,您又了解多少呢?”
白依依此刻已是面如死灰,身體搖搖欲墜,她的雙手緊緊攥着衣角,指節泛白,眼中的恐懼與憤怒交織在一起,仿佛下一刻就要沖上去,将何月白生吞活剝,以堵住那即将讓她萬劫不複的嘴。
白依依的雙眼瞬間瞪得滾圓,像是被觸碰到了最緻命的逆鱗,她渾身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全然沒了平日裡端莊溫婉的模樣。
見何月白雙唇微啟,看樣子竟似還要繼續吐露那些足以将她多年苦心經營的體面徹底碾碎的隐秘,白依依隻覺腦袋“嗡”的一聲,理智瞬間被洶湧的恐懼與憤怒吞噬。
“夠了!”白依依嘶吼出聲,那聲音尖銳得劃破空氣,刺得衆人耳膜生疼。她猛地朝前一撲,十指如鈎,直沖着何月白的咽喉而去,像是一隻被逼至絕境、發了狂的母獸,意圖在第一時間将威脅扼殺。
慌亂間,身旁的丫鬟們驚恐地尖叫起來,手忙腳亂地想要拉住失控的白依依,卻被她大力甩開,有個小丫鬟甚至被甩得摔倒在地,磕破了膝蓋,疼得嗚嗚直哭,可此時也沒人顧得上她。
白依依的全部心神都聚焦在何月白身上,她的裙擺在空中胡亂翻飛,腳步踉跄卻又帶着必殺的決絕,恨不得将何月白就此抹去,讓那些可怕的、即将脫口而出的秘密永遠封存在黑暗之中。
白依依此刻已然完全喪失了理智,雙眼通紅,仿若被點燃的兩簇瘋狂火焰,死死地盯着何月白,哪裡還肯善罷甘休。她就像一隻發了瘋的母狼,不顧一切地再次朝着何月白撲了過去,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指甲在空中劃過尖銳的聲響,仿佛要将眼前這個“叛徒”撕成碎片才肯甘心。
“你這孽障,今日是鐵了心要毀了我,是吧?”白依依邊沖邊歇斯底裡地咆哮着,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極度沙啞扭曲,聽起來格外可怖。她的胸脯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帶着無盡的恨意。
一旁的丫鬟們吓得花容失色,哭哭啼啼地又一次圍攏上來,試圖阻攔白依依這瘋狂的行徑。可白依依力氣大得驚人,胳膊一甩,幾個丫鬟便東倒西歪地跌了出去,有個膽小的直接癱倒在地,簌簌發抖,連哭聲都被噎在了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