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嗎?”南橘子将信将疑,怕他反悔,皺着眉頭看向他問。
北邊渡像一條蛇一樣,從他的背後探出頭來,幾乎要貼着他的臉,整個人散發着一種燥熱的氣息,微笑起來又十分陰冷,說起話卻還溫和:“當然可以!我不騙你的。”
他的聲音和之前一樣,有氣無力,好像根本沒吃飯,但又有一種嘶嘶的聲音,像毒蛇在吐信。
南橘子打了個哆嗦,感覺今天要倒黴,但又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因為回憶今天一整天的事情,他覺得還蠻運氣好的,想不出哪裡倒黴。
“還沒挑好嗎?如果選不出來,讓我替你挑吧?”北邊渡好像有點站不住了,靠在了南橘子的身上,不是很暧昧而占便宜的那種,是實打實的,把大半重量都移過來,面前的人挪開了,就直不起腰的那種靠。
南橘子眨了眨眼睛,努力直起後背來,但感覺北邊渡真有一點重,再這麼靠過來,他就喘不過氣了,隻好假裝若無其事,往旁邊挪了一點,希望北邊渡能明白他的意思,或者減輕一點重量,但是,北邊渡的腦子現在好像不能思考,他又一次靠近,加大了重量,像一條蟒蛇環抱樹杆一樣纏繞過來。
這下子是真有點喘不過氣了。
“我想好了,”南橘子随便指了一個抹茶甜點說,“就要這個吧。”
店員把那個東西拿出來的時候,南橘子才在明亮的燈光下定睛看了一眼,那是一朵綠色的半個巴掌大的五瓣小花,中間用桃紅色點綴,邊緣是嫩黃色,很漂亮,有一股奶香,抹茶味也很濃,一聞就知道很甜。
“多少錢?”北邊渡一邊緊緊抱着南橘子,一邊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問。
員工垂着眼睛提供包裝說:“二十塊一個。”
北邊渡付了錢,把包裝好的,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遞給了南橘子,南橘子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接過了那個盒子。
北邊渡此時依舊用手攬着他的腰,好像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南橘子小聲問:“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北邊渡微笑了一下,臉色還是很差,但是看得出來是全然的高興:“沒有啊。”
南橘子感覺他是發燒燒昏了,一邊往店鋪外面走,一邊趁機想擡手,碰一下他的額頭,摸摸他的溫度,但是北邊渡抓他抓得很緊,好像他是一個随時會逃跑的罪犯一樣,根本沒有給一點擡手的空隙。
南橘子不太好動手,北邊渡在路上好像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笑眯眯看着他,也不說話,也不松開他,隻是時不時撇他一眼,好像在等他做什麼。
南橘子無可奈何,隻好用額頭去貼他的額頭,他就那麼站在那裡,好像一根柱子,一點也不躲,隻是用一種滿心歡喜的目光注視着靠近他的南橘子,好像饑餓的狗狗看見了食物。
南橘子感覺他是真燒傻了,又擔心他好了之後,會因為付了錢而找自己的麻煩,心情十分複雜,不知道是希望他早一點好比較好,還是希望他晚一點好比較好。
南橘子感受到北邊渡額頭滾燙的溫度之後,默默歎了一口氣:“你都燒成這樣了,還沒有感覺嗎?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去校園診所也行,我看你不能再等,等到明天就壞了。”
北邊渡一臉微笑搖了搖頭,看着他說:“我不去醫院。”
“那去校園診所?”南橘子試探着問。
“我也不去。”北邊渡再次搖了搖頭。
“那你想去哪?”南橘子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意思。
“我想回宿舍。”北邊渡望着他,用一種撒嬌式的語氣說。
南橘子打了個哆嗦:“不行,你這樣回宿舍去,一定會出事的。”到時候追究到他頭上,他就無可辯駁了!他不要因為這種事情被開除或者記過!被遷怒也不行!
位高權重的人想要針對他,都不必找特别的理由,隻要稍微透露一點那種意思,他就一定會被一群人前赴後繼搞事情折磨。
一想到那樣的未來,他就臉色慘白,連連搖頭:“你一定要去醫院!”
北邊渡注視了他好一陣子,緩緩說:“那就去吧。”如果你那麼希望我去,那我就去吧。
北邊渡在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真是付出了很多。
南橘子得到了北邊渡的肯定回答,毫不猶豫把人帶到了醫院,挂号抽血之後等待結果。
很快,醫生叫到了北邊渡的名字。
南橘子把北邊渡帶進了醫生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面色誠懇問:“請問他這個症狀應該開什麼藥?怎麼處理呢?”
醫生看了看檢查報告,又擡頭把他們兩個看了看,有些驚訝說:“不用緊張,他隻是易感期到了而已,過一陣子就好了,快的話一天,正常的話七天,慢的話大概一個月,但是總會好的,和正常情況比,稍微有點情緒激動罷了,好好安撫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