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有什麼用?你又不愛我。”北邊渡真情實感疑惑起來,垂着眼睛,微微皺着眉,流露出一絲委屈,小聲嘟囔說。
南橘子被他說出來的話,哽了一下。
“難道你愛我?難道你不是因為這張臉?說到底你不就是喜歡這張臉嗎?
以你的身份,要什麼樣的人沒有?你要是願意找,有的是人願意為你,改換容貌,他們倒是可以愛你,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們?”南橘子緩了一會兒,咄咄逼人盯着他問。
北邊渡愣了一下,低聲說:“我愛你,不全是因為這張臉,我喜歡這張臉,但這張臉,出現在别人身上,我隻會覺得膈應。
你說的對,以我的身份,要什麼樣的人都有,但他們不愛我,我比你清楚這一點,你覺得我愛你是因為你有這張臉,那你為什麼不認為,他們愛我,是因為我的身份?
如果你認為我因為你的臉愛你,是不愛你,那他們因為我的身份愛我,你也應當認為他們不愛我,不是嗎?”
南橘子沉默了。
因為他覺得北邊渡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北邊渡見他不說話,有一點微弱的高興,就像是海面上落了一滴雨,小心翼翼湊過去親他,親他的鎖骨,親他的脖子,親他的喉結,親他的下巴,親他的唇。
北邊渡小心得像是頂着一個裝滿水的碗走獨木橋,渾身上下都緊繃着,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因為緊張,也因為興奮,好像他面前還有一個火圈,等着他去跳。
門忽然開了。
莫如松出現在門口,看見北邊渡把南橘子壓在床上親吻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下一刻,南橘子把北邊渡推開。
莫如松沉着臉,一步一步走過來。
北邊渡順從南橘子,直起身來,坐在床邊,什麼話也沒說,但神色頗為得意,看着莫如松,眉眼之間俱是挑釁。
莫如松一把揪住了北邊渡的衣領,咬牙切齒瞪着他,聲音低沉,如同猛虎的咆哮,誰也聽得出風雨欲來的憤怒:“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北邊渡挑了挑眉,有意炫耀,雖然被抓住了衣領子,但一點受制于人的感覺都沒有,目光傲然,俯視着莫如松含笑說:“我樂意!”
莫如松給了他一拳。
北邊渡毫不介意,當場和莫如松打了起來。
南橘子坐在床邊緩了緩,才反應過來旁邊有兩個人打架,理了理衣服,對他們說:“你們打給誰看?好歹注意些身份!别丢人現眼。”
北邊渡自認為南橘子這是在給他說話,松開手理了理衣領,回答道:“不打了。”
莫如松緩緩松開拳頭,能感覺到指關節在咔嚓咔嚓響,直勾勾看着南橘子,面無表情問:“你是自願的?”
南橘子沉默了一下說:“不是。”
莫如松往旁邊瞥了一眼,看見北邊渡臉上那個還沒有散去紅痕的手印,一下子高興起來:“他強迫你?”
南橘子不知道莫如松在高興什麼,但也不想惹他不高興,猶豫了一下回答:“差不多。”
“我一定重重罰他!給你出氣!”莫如松感覺到南橘子情緒不好,試圖讓他高興,對南橘子說。
南橘子站起身來,緩緩搖了搖頭:“不用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他摸了摸唇邊的印子,感覺到有一點流血,皺了皺眉,對被莫名其妙受傷這件事有點過不去:“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
話是這麼說,但他的表情擺在那裡,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不高興。
北邊渡有點不服氣:“你沒被真的狗咬過才這麼說,下次讓我多練一會兒,就不會被咬到了。”
南橘子冷笑道:“你還想多練一會兒?你找你的枕頭練去吧!”
北邊渡見南橘子看了過來,也顧不上自己生氣了,突然像隻開屏的孔雀,笑眯眯說:“枕頭怎麼比得上你?”
他瞥了一眼莫如松,挑了一挑眉,故意摸了摸自己的唇,十分炫耀留戀,啧啧感慨說:“你又香又軟,像清晨沾了露珠的玫瑰花瓣,甜得像花蜜,要不是有人來了,我真舍不得松開。”
南橘子的臉紅了一紅,縱然他再怎麼不介意,當面聽見這樣的話,也實在很難平靜:“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