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比這更過分的了!
雖然不管是把人堵起來還是打人或者要求别人給錢都是很過分的行為,但是無論如何罪不至死。
南橘子非常清楚這一點。
因此,他說那些話,并不認為那種可能真的會實現,也不是在逼迫莫如松按照他說的做,而是表達一下決心,為難一下莫如松,順便讓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他有暗中思考莫如松可能的反應,大驚失色,憤怒失望或者悲傷憐憫,又或者認為他是一個走錯路的壞學生,突然起了引人向善的教育的欲望。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莫如松聽了他說的話之後,微微一愣,目光深邃,瞳孔黝黑而帶了一點詭異的興奮的笑意,臉上挂起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莫如松目不轉睛,看着南橘子,認真得有些可怕,仿佛發誓一樣說:“我明白了。”
南橘子暗暗打了個哆嗦,不知道他明白了什麼,但感覺,事情正在向着無法控制的方向,滑過去。
“已經快要到下午上課的時間了,你今天下午有課要上嗎?”莫如松看了一眼手表,向南橘子關切問。
南橘子立刻說:“要上課的,我該走了。”
莫如松點頭說:“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但是學生會還有其他成員空閑着,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希望你能接受,他們在你身邊保護你,把你送到教室,你覺得呢?”
“這是不是有點太重視了?”南橘子眨了眨眼睛,臉上因為窘迫而微微泛起了一點紅。
莫如松看着他,不由自主想起了之前他閉着眼睛如睡美人一樣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的畫面,耳後跟着紅了,聲音卻不容置疑:“他們那麼多人,如果之後想要報複你,就算你一個人可以打得過他們,也沒有那個必要和他們打,這也是為了減少學生會工作量着想,你不用推辭。”
南橘子被他不容置疑的聲音唬住了,低下頭去。如同一個考試犯了錯被老師點着名要求站起來,單獨立在上課時的教室牆角的學生一樣,不敢看他,小聲說:“好吧,那就聽你的。”
莫如松點了點頭,感到滿意,又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肯定,鼓勵說:“别擔心,事情會解決的,他們不會給你添麻煩,你隻管像平常一樣到教室去上課就好。”
南橘子将信将疑點了點頭。
去上課的路上和他預料中一樣風平浪靜。
他走在路上,忍不住向跟着的學生會成員問:“你們知道今天被抓起來的,在小巷子裡堵人要錢的那些人,現在在哪嗎?”
其中一個,似乎和莫如松是直接上下級關系的學生會成員,往前一步低聲說:“他們還在學生會的禁閉室裡,不用擔心他們會出來。”
他的表情,是嚴肅中帶點意味深長,仿佛那些人永遠也不會出來了。
南橘子心中起了一點恐慌,但又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沒有任何根據,實在是小題大作,因此笑了笑:“謝謝。”
“不用客氣,”那個人往後退了一步,面無表情,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樣,硬邦邦,充滿了刻闆印象,甚至沒有看南橘子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過您之後,最好不要向其他人打聽這件事。”
南橘子點了點頭,心裡雖然還是奇怪,但按耐住了,看着面前的路回答:“我不會再問了。”
他想,不能問,大概是因為那些學生會成員要麼不知道,要麼所知甚少,問了也沒有用。
再加上這件事情,和莫如松有關,說不定會涉及到什麼保密條例,不問,既是明哲保身,也是表明态度,他不該添麻煩。
他們到了教室,南橘子找了位置坐了下來,學生會的成員轉頭走了,毫不猶豫的樣子,像是到了點就下班的保镖。
南橘子微微挑了挑眉。
本來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并不算大,所以,他很希望盡快忘掉,恢複正常生活,但是,沒多久,他就聽說,那些人因為不可知的原因被關進了監獄。
他愣了一下,才感覺到吃驚,想要去找莫如松,正好莫如松出現在了他面前,就好像知道,他想要問什麼,又或者,讓他知道消息的人,就是莫如松派來的。
南橘子懷着這樣的忐忑不安和狐疑,仔仔細細打量莫如松,卻覺得他和從前一樣,看不出什麼區别,有些頹喪,垂下眼去,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不高興嗎?我請你去喝咖啡怎麼樣?”莫如松拉住南橘子,笑眯眯摸了摸他的頭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