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前那件事裡的人,不是都被抓起來關了嗎?”南橘子看着他問。
“鬧事的人是被關起來了,”莫如松點了點頭,雙手交叉在桌面上,“但是,他們有親朋好友,說不定會為了他們铤而走險。”
“如果他們的親朋好友真的在乎他們,現在應該忙着去找他們,而不是來報複我吧?”南橘子微微皺了皺眉,表示質疑。
“是的,”莫如松微微笑了起來,贊同卻并不讓步,而是提出了新的可能,“但如果不止親朋好友呢?
他們可能有上級有小弟,一個環節出了事,其他環節都被打亂,稍微一查就知道有你,為了立威或者找回場子,報複你也不是不可能。”
“但現在這個時間節點,”南橘子深深皺起眉頭,表示困擾,“他們應該要麼來不及知道全部的具體消息,要麼,準備報複我,卻還需要時間安排具體事宜,保證不出錯?”
莫如松微微搖了搖頭,臉上浮起一種仿佛看天真的小孩的笑意,注視着南橘子說:“你太高看他們了。
他們何必知道全部?又何必準備詳細?隻要知道事情和你有關,找一個人出來頂罪,查到你的行蹤,直接動手就好。
他們本身就不是在法律内部行動的,準備越詳細越容易被順藤摸瓜連根拔起,他們不會做那種事,也不必那麼麻煩。
甚至如果那些人背後真的有一個大組織,也許不等上面發号施令,下面就自作主張,為了兄弟義氣之類的東西,來報複你呢?”
南橘子被他說得有些後背發涼,仿佛被恐怖片裡的鬼從後面盯上了,不由得擡起手,端着咖啡杯子的耳朵,抿了一口熱乎乎的咖啡,喝到滿口香濃的油脂,把咖啡吞了下去,口腔和喉嚨,都跟着暖和了起來。
他感覺稍微好了一點,猶豫之後沒有繼續拒絕,隻是說:“那好吧,我想到,冷正陽老師的辦公室去。”
莫如松咬牙切齒一口喝光了自己的咖啡,站起身來,若無其事對南橘子微笑說:“原來是要到辦公室去,我現在就送你去吧。畢竟學校這麼大,你一個人走我也不放心,你願意讓我送就再好不過了。”
他往外走了兩步,在南橘子急匆匆喝光咖啡擦了嘴,跟上來之後,側頭看着南橘子,眯着眼睛,循循善誘一般問:“是老師讓你去嗎?”
南橘子搖了搖頭,臉上微微泛起紅暈,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笑着說:“沒有,是我想去,我有事情要找老師。”
莫如松深吸了一口氣,拉住南橘子,一邊往外走,一邊含笑問:“現在老師可能不在辦公室吧?你不打算其他時候去嗎?”
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時間,總之莫如松不想看見南橘子立刻出現在别人的辦公室裡,但如果南橘子願意跟着他到他的辦公室去,他會很高興。
“以防萬一,還是早點去比較好,我可以等老師,但是如果讓老師等我,實在不太好。”南橘子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看着他,回答說。
不知道莫如松有沒有察覺什麼。
希望他什麼都沒察覺。
南橘子在心裡小聲祈禱。
“好吧。”莫如松又吸了一口氣,才笑道:“要找老師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你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全而已。”
“我的安全不是有你嗎?”南橘子輕輕拉住他,試探着說。
莫如松的耳後紅了一紅,本來有些往下撇的嘴角頓時忍不住翹了起來,仿佛瞬間從愁雲慘淡,變成滿面紅光。
如果不是一隻手拉着南橘子,也被南橘子拉着,他大概要抽空來整一整衣領,注意一下儀容儀表,像一隻驕傲的攬鏡自照的孔雀。
最後,莫如松忍不住彎着眼睛,像得了松果的松鼠似的,拉着南橘子說:“你說的對,所以,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
南橘子看着他,緩緩點了點頭,仿佛相信了的樣子。
莫如松的心裡更加高興,如同一個煙花突然炸開,又仿佛看見了漫山遍野,相繼綻開的野花,五顔六色,生機勃勃,一片美好。
直到莫如松把南橘子送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冷正陽确實不在。
莫如松張了張口,想勸南橘子改變主意,離開這裡之後再來,但是想一想之前南橘子堅定的态度又覺得這種話沒什麼用。
因此各種話在他的嘴邊轉了一圈,他對南橘子微笑說:“你一個人進去,也不太安全,不如我陪你?”
“這裡已經是辦公室,隻要把門窗關了,非常安全的,”南橘子非常不贊同,搖了搖頭說,“我不認為你有必要為了保護我而留下來陪我。”
莫如松點了點頭,仿佛早有準備,立刻又說:“但這裡畢竟是老師的辦公室,而且你沒有得到老師的召喚就來,恐怕,之後這裡要是丢了什麼東西會怪在你頭上。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留下來比較好,這樣我們可以相互作證,出了什麼事情也不怕,我不會打擾你的,你考慮一下?”
南橘子感覺他說的話非常有道理,幾乎想要同意,但想到劇情,還是咬牙拒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