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離開之後，南橘子慢慢走在學校的路上，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一個人忽然站在他面前，不準備讓開。

南橘子擡頭一看，發現這個人是認識的，也是他要找的，冷正陽。

冷正陽唇邊有一圈發青的胡茬，眼下也有青黑色的黑眼圈，眼中有一些紅血絲，臉色蒼白中透出一些枯黃，像是生了病的稻草。

衣服還是從前的樣式，昂貴極了，帶一點随性灑脫的風格，氣質如遺世獨立，飄飄而欲仙，隻不過，莫名寬大了一些，仿佛他瘦了很多。

他隻是看着南橘子的時候，目光又驚又喜又充滿了不可置信和恍惚感，好像在懷疑自己是在做夢或者出現了幻覺，一直沒有動。

南橘子眨了眨眼睛，不由得避開了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臉。

奇了怪了，明明記得，臉上還有僞裝的，應該是李明的樣子才對，難道不小心露出真容了？為什麼一看就認出來了？

或許是南橘子的動作，終于讓冷正陽回過神來，他提起了警惕，又忍不住想要相信自己看見的一切，臉上露出一個似笑似哭的表情，讓人看了就覺得心酸。

“好久不見。”冷正陽目光複雜，盯着南橘子緩緩說。

南橘子垂着眼睛，避開着他的目光，聲音非常冷淡說：“好久不見？”

冷正陽有點受不了這種語氣，一把抓住南橘子，仔仔細細盯着他，認認真真幾乎有些質問，仿佛感到非常荒謬，眯着眼睛：“你說什麼？”

南橘子假裝幹咳了兩聲，側着臉，拉開距離，平複心情，不以為意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冷正陽聽見他的咳嗽聲，松了松手上的力氣，看見他的表情，忍不住皺起眉頭，聽他說話，便更加用力攥緊了他，咬牙切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