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白玉铖轉身離開,沒有絲毫留戀。聞書也沒有力氣再撐着身子看他離開的背影,當然就更不能發現白玉铖臉頰,耳根也染上了不正常的潮紅。
聞書趴在床上呼出一口氣,随後嗤笑一聲,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聞書這一覺睡得很久,至少他早晨沒有像平常那樣按時起床,而是繼續窩在被子裡睡覺。
周明修早晨醒來時便知道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因此去質問、責怪自己的孫子,所有的怒火和錯誤都需要聞書來承擔。
清晨的白家别墅非常安靜,周明修腳踏在樓梯上的聲音聽起來很沉悶,咚咚咚咚的好像在敲擊聞書的心髒。
隻是聞書沒醒,樓下吃早飯的白玉铖倒是擡起頭,聽見周明修走到二樓後,轉身去了二樓卧室的腳步聲,白玉铖冷着臉看着面前的粥點,最終還是起身上樓。
他大步跨上樓梯,在周明修指尖碰到聞書房門的那一瞬間,站在樓梯和走廊的銜接處,對周明修道:“祖翁。”
周明修停下動作,轉頭看向白玉铖。
白玉铖兩步走到周明修面前,并不掩飾自己昨天的行為:“是我讓他回房間的。”
周明修眉頭深皺:“他該在你小叔面前好好認錯,就算你昨晚讓他回了房間,他這會兒也該起床,伺候我吃早飯。”
周明修眼底的不悅逐漸累積:“他做的那些事不是跪一跪祠堂就能抵消的。”
白玉铖沉着一張臉:“我更讨厭章家。”
他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毫不避諱周明修的眼神:“祖翁對他的懲罰越多,就越是在告訴章家,他們的小動作越成功。”
“祖翁,你難道要讓章家以為,他們隻要略施小計,我們白家就能夠順着他們的意,處理他們想處理的人?”
周明修不是很明白:“章家為什麼要處理聞書?他難道不是他們的養子嗎?他們還要靠聞書來聯系我們兩家的關系。”
白玉铖:“章家或許不想,剛回章家的真少爺卻不一定。”
周明修還是有些不願意放棄:“可他昨天做的事讓你小叔丢盡了臉,你還把他也帶上那檔綜藝,讓他得了這麼大的好處,他難道不會蹬鼻子上臉嗎?”
白玉铖險些咬牙,聞書怎麼不會蹬鼻子上臉?他比任何人都會蹬鼻子上臉!
但他還是咽下心底的那口氣:“我自有安排。”
周明修最終還是離開了聞書的門前。白玉铖冷冷看了一眼聞書的房門,轉身跟着周明修一同下樓繼續吃早飯。
聞書真沒有想到他嫁到白家來,除了第一天晚上跪的祠堂,就再沒吃什麼苦頭。
此時他穿着一件亮色的克萊因藍襯衣,下身是一條白色牛仔褲,腳上則是一雙和襯衣同色系的襪子,他的鞋櫃裡還擺着一雙克萊因藍的帆布鞋,準備和這身衣服搭着穿。
他審美和原主有一些不同,他喜歡亮色的衣服,他不管别人看着他會不會覺得紮眼,他自己穿着這種顔色的衣服就覺得很舒服。
這會兒他坐在卧室的單人沙發上,窗簾大開,曬着窗外灑進來的陽光,微眯着眼,感受到身上被曬得懶洋洋的,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他和原主在白家截然不同的待遇,究其根本,應該就是他和白玉铖的那一次“意外”。
不愧是原書男主章詠選定的人,跟着他果然抱上了大腿。
耳機裡,聞書的經紀人封宗正在生氣:“今天節目組官宣了你,網絡上的負面信息就一層疊一層,那些營銷号都在帶節奏罵你!我跟公司申請的公關現在都批不下來!我都想開直播和那些人對罵了!”
聞書的情緒倒比較穩定:“他們在罵什麼?”
封宗那邊沉默片刻:“你别管了,也别去看,今天好好收拾行李,明天我們就要去錄制了。”
聞書倒是好奇起來:“那我去看看吧。”
封宗:“……”
聞書也沒挂電話,拿起手機打開微博,果然在熱搜上找到了關于自己的詞條,點進去後,詞條前的幾個營銷号都是在帶頭罵他的,實時裡面罵的更是難聽。
【不知道聞書是用什麼途徑拿到了這個資源,之前可沒聽說他會出演這個綜藝!】
【還能有什麼途徑啊?他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麼資本?賣身求榮呗。】
【這個是真走後門拿到的資源啊!】
聞書看了幾條,對封宗說道:“他們說的也沒錯,我可不是靠着正規途徑拿回這個資源的。”
“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節目組最開始和公司聯系,希望我加入這一季錄制的證據。”
封宗想了想:“雖然有點難,但我會去試一試。”
聞書:“謹慎一些,如果有人盯着,反倒把這些證據全都抹消了,那就真翻不了身了。”
兩人電話挂斷,聞書繼續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