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能呢？”“和小吳十點出去了，還沒回來。”“行，那我等他回來。”“程隊長我們呢？”“我們要等汪主任的報告，如果确定了就可以抓人了。然後，哎呦，照片忘了拿上來了。”他左右看看，“隻能我自己去拿了。”“我跟你去吧。”

李小溪站在照片面前端詳。“我真的覺得他沒有他表現的這麼恨梁橙橙。”“小孩的心思也是很難猜的。”程前也湊過去看了一眼就皺着眉頭走了。

“程隊長從你這麼多天聽到的看到的你覺得梁橙橙對李軒豪怎麼樣？”“不錯吧，從一個女孩的角度來說，她都沒有做過母親就給人做後媽。對李軒豪也算是照顧有加了。”“但是從李軒豪的角度來看呢？”“他不是也覺得對他挺好的麼。”“我們作為成年人知道的多，知道後媽難當，但是他一個孩子，他隻知道到底對他有幾分好，哪個角度好，是不是真心的。”“人麼，論迹不論心。”“你從多大知道人要論迹不論心呢。” 李小溪的話讓程前沉默了一下。

他思考了一下說：“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件事情背後使壞的人才是重點。”“如果。”李小溪搖搖頭，如果他本身就壞呢，這話他最終也沒說出來。

“老程。”小郭氣喘籲籲的跑過來。“結果。”他拍了拍程前的肩膀，對着李小溪點了一下頭，一點都沒有留戀的就走了。

程前翻開看到了結果，雖然心理上有預期，仍舊有點郁悶。

“王也，李俊業和李軒豪都在麼？”“隊長，李軒豪是在的，李俊業不知道在哪。”“先把李軒豪帶回來吧。等他姥姥姥爺來了再說。李軒豪畢竟是個未成年人，帶回來的時候小心一點。”“明白。”

程前打開手機看看時間，王能怎麼還不回來。他坐在王能的凳子上焦急的轉來轉去。腦子裡的念頭跟着步伐轉來轉去，兩個弟弟，沒一個好玩意，親生兒子也不是好玩意，也真是能下得去手。

他突然想到什麼一樣，馬上打了個電話，“小于，你現在在哪兒？”于洋回答：“我還在所裡。”“你現在立刻去成華物業，讓他們查一下今天和李俊峰家相關的車有沒有出入。然後就你自己麼？”“今天都在。”“那你們都去，去李俊峰家裡把那個攝像頭取下來，那個攝像頭在我們今天主要取證的那個房間。上面窗簾盒，右邊的，取下來。今天晚上就麻煩你送過來了。讓你們所和副所都去，然後可以的話去物業找兩個保安再跟着，跟你們所長說一下，麻煩他了，等有機會讓陳局請他吃飯。一定要多帶兩個人去！”程前叮囑完了就挂斷了電話。

李小溪對着他眨眼，他瞬間明白了什麼意思。又把手機舉到耳朵邊上大聲說：“我們陳局真的，不是吹的，對，非常好的領導。”“手機都放下來了，都不亮了還裝。”陳局作勢拍了一下他的頭。“呦，陳局。我都不知道你來了。”陳局看了看兩個人，“今天去抓人了？”“都派出去了，還跟派出所借了人，去找李俊業和他秘書，剛剛打電話就是讓于洋去李俊峰家裡拿攝像頭回來。”“他們所長是誰啊？”“啊，我忘了。”“那你讓我請人吃飯，都不知道是誰？”“這就客氣一下，誰又不會當真。”“我回去查一查，這頓飯錢從你工資裡扣。”“陳局。哎哎哎，陳局。”程前裝模作樣的喊兩聲，人拐彎了他就不喊了。

“扣你工資哎，程隊長。”“不會的，陳局這點還是OK的，而且對面那個所長年紀也不小了，也就這樣了，兩個人打個電話客氣兩句就行了，還真吃他一頓啊。”“是這樣麼？”“也不一定，我就随便一說，你也随便一聽。”他搓搓手又到窗邊看王能的車有沒有回來了。

就這樣折騰了三五趟，終于讓他在窗戶上看到了王能和吳文軒下車。

他在門口等着兩個人，王能的臉剛出現在程前面前，他馬上問：“梁樹有沒有賭博。”“媽呀，吓我一跳。”王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哎呀，起碼讓我喝口水。我們今天去了梁樹和他父親工作的地方。根據時間來看，參與網絡賭博的是梁樹，或者說起碼梁樹也參與了。因為他父親上班時間是沒有電腦，不讓用手機的，而在他上班時間，他父親的賬号是有上線的。”

程前看看兩個人：“你們兩個行不行？要不要休息一下？”“讓我坐一會兒吧，三五分鐘就行。”“小吳呢？”“我沒關系。”“那行，你和小吳準備一下，審梁樹，他至少是其中一個環節，而且應該比較容易突破。”

程前拿出來梁橙橙藏的賣黃金的憑據遞給王能，“好幾張疊在一起的，根據日期看，是為了梁樹賣的。加起來也有五萬多了。還有兩個戒指，估計這兩個沒法賣。”王能拿過來翻了一下，加了一下價格，“五萬五千八百三十六塊。”他把單子随手遞給吳文軒。“小吳交給你了。”

“還有，隊長，我剛才和王也通話，李軒豪叔叔如果不在，是不是找爺爺奶奶比較好。”“他爺爺奶奶大兒子死了沒有出現。年齡不小了，我們也不敢随便找，到底是不是知情我們也不知道。但是不管知不知情，他們即使發現了小兒子主使孫子殺了大兒子。我這個話說的我都替兩位老人家愁。你說這老兩口是要怎麼辦？所以找他姥姥姥爺起碼能真心為李軒豪着想，對未成年小孩，我們也盡量做點事。”“隊長的意思是李俊業是主犯。”“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從現有的證據來看，他指示李軒豪殺人的可能性比較高。”

王能又翻了翻手邊的東西和吳文軒聊了幾句。“走吧。”他拍了拍吳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