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回去了之後,發現黃玲已經把骨頭分門别類的放好,旁邊還有三塊大石頭。都收拾好準備回去了。“黃老師,結束了?”“早着呢,我是怕袋子帶回去本身已經很脆弱的骨頭更散架了。所以在這裡先整理一下。剩下的袋子裡的就先拿回去。”“黃老師,這三塊石頭怎麼回事?”“袋子最裡面的,應該是為了讓屍體沉下去找的石頭。”“那黃老師,死亡時間有更具體一點的時間麼?”“那肯定沒有啊。你們就查十年以上的失蹤案吧。先查十五年以上的吧。”“那幾天能出具體的結果?還有DNA比對什麼時候能開始?”“程隊長你也不要指望時間能精确到哪一年。還有DNA比對,得你們先找出疑似失蹤的,各方面條件都盡量匹配的。我們才能比對,失蹤的都比對那怎麼可能呢。”
“還有程隊長,這個女孩的死亡時間我能做到的也隻是大概區間。”程前趕快回答知道。不知道怎麼還有點怕這個黃老師。他心想這個黃老師和汪主任真是一類人,怪不得能接他的班。
李小溪站到他旁邊,程前皺了皺眉頭。李小溪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實有味道。”“以後給你準備一件白大褂。随身帶着。”“程隊長你倒是挺貼心的。”“客氣。不過看了之後有什麼感想麼?”“黃老師給我講了挺多,但是我就是精神力也不是很集中,想看又沒有那麼敢看,不過黃老師人又厲害,性格又很好。”“她有沒有說什麼沒和我說的。”“我聽到她嘀咕說得有個十八年。”“估計是經驗之談,和我也不熟悉,不能這麼說。”
“老程,這個環境我們搜集了一些東西回去,大概率沒有什麼線索。不要過于期待。”“袋子呢?”“袋子不知道,得回去檢測一下,看起來在水裡有年頭了。”他想了想還是說了,“根據我的經驗,這幾個袋子在水裡泡了十幾年有了。隻能得出質量很好的結論。”李小溪問:“但是這麼好質量的袋子,是不是也可能買的人不多?”程前搖搖頭說:“問題是就算是買的人很少,一方面年頭太長了。另外一方面這個東西的價格總有個頭,買的人肯定特别多。要找出來具體買的人,可能性太小了。”“明白就好,所以我的意思就是環境證據不要抱有太高的期望。”“我也沒期望了,能先找到受害人是誰已經燒高香了。”
程前在開車帶着李小溪回警局的時候頻頻歎氣。“程隊長,前面兩個案子也沒見你這麼愁啊?”“這種案子很麻煩,時間跨度太長,根本不知道人是什麼時候沒的,而且失蹤人口也未必是死亡,有的家庭不合或者什麼原因。未成年人自己離家出走,被害,每年也都不少。我們這個城市,就這幾年,我們就接過好幾個小孩,攝像頭最後發現的位置就是去海邊。然後人就沒了。雖說死亡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也不能就下這個結論。”
“這都不行麼?”“不行啊。”“現在攝像頭這麼多,如果出現,一定會被拍到的。”“
不一定的。以前别的地方就有這麼一個案子。一個小孩,八歲好像是。也是海邊。救援隊找了三天沒找到,但是大海裡确實不容易搜救。警察也是翻攝像頭翻了好長時間。當時确實已經盡力了沒辦法了,所以就都放棄了。這個事說真的就是叫誰看,都是這個孩子就沒了。隻是沒找到屍體,都不能這麼跟家長說。”
“結果呢?”“找到了。”“怎麼找到的?”“抓了個人販子就找到了,這個孩子已經被拐出三個省了。”“八歲的小孩怎麼還被拐?”“孩子就在海邊亂跑,被人販子發現沒有家長跟,就說給他一百塊錢,讓他帶着去什麼什麼地方,然後找到了就打車送他回家。”“就跟着走了?家長這個安全教育太有問題了。”“跟着走了,人販子就一直給孩子吃安眠藥。開車抱着,都在車裡一直沒問題,直到路上被交警攔下來一次測酒駕。”“被發現了?”“隻能說我們警察這個隊伍還是非常有責任感的。人販子還是挺會的,說孩子病了要送去醫院。我們警察同志第一反應就是要幫他開路,他百般推脫,這正常麼?”“然後就給他們拿下了?”“那沒有呀,你這個沒有證據,如果孩子真的有病那怎麼辦。就記着車牌号,沿路讓警察跟着,後來去了一個房子裡。就抓了,然後找這個孩子的父母,就是這個大家都以為在海邊沒了的孩子。”
“所以我為什麼說這個案子很麻煩,因為可能真的一丁點線索都沒有,麻煩。”“那肯定有一直找孩子的,沒有這種的麼?”“有,但是這種找孩子的情況一般都是很小就丢了的。我還真沒聽說有十幾歲孩子家長一直持續的找,這幾天找人打聽打聽。有的話,正好對一下DNA。如果是就最好了。也不能這麼說,怎麼說都不對。”
程前雖然想到了回到隊裡估計就他們兩個,但是真的隻有他們兩個的時候仍舊很郁悶。“你說陳局真的就隻能想到我,别人一個他都不通知,然後讓我當壞人。”“那程隊長要叫人來麼?”“不叫,叫什麼,難得休息一天。”他轉過頭看看李小溪。“其實也不應該讓你跟着的。哪天假一定給你補了。不過來都來了,幹點活兒吧。你開電腦打開全國失蹤人員信息系統,看看有沒有濱海市的十幾年前的信息。我打電話問問管檔案的,估計十幾年前的資料,電腦裡夠嗆有。”
李小溪打開電腦,搜索了一下濱海市的失蹤人員信息,失蹤人口不算多,隻有幾頁。他翻了好幾頁發現确實大部分都是六歲以下的兒童,而且多數是近些年錄入的信息,八九十年代的被拐的小孩很多,當然也确實有十幾歲的青少年。但是十幾年前走失的十幾歲的青少年并不多,他一一記錄下來。
程前在辦公室裡打了幾個電話,搞清楚了東西都在哪裡。“怎麼樣啊?小溪,有沒有符合條件的失蹤人口?”“有八個人我感覺比較符合條件。但是隻有兩個是最近才傳到網上的。其餘六個什麼情況現在不太清楚。”“有一些估計是剛有電腦的時候讓錄入的,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行,有沒有電話,打電話問問。”“都有,這兩個還是比較近的,估計不會換。”李小溪手指着電話号碼給程前看。程前拿起手邊的固定電話,打了第一個,“喂你好,請問是江女士麼?”“是,你是?”“我是公安局的,我發現你在我們系統裡有報警。孩子失蹤了是麼?”“是。”“十三年前的事。”“對,怎麼了找到在哪了?個臭丫頭找到具體位置了。”程前看看李小溪,李小溪對他擺擺手,“估計不是她,這個應該孩子自己不想見她。”李小溪覺得自己聲音已經非常小了,沒想到還是被對面聽到了,“怎麼了不想見我,我是她親媽,她不想見我就不見了,你們警察怎麼回事,找到人不應該起碼告訴我人在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