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晚報警，她媽媽有解釋麼？”“有，說是得失蹤24小時警察才管，我們說這是成年人，對吧。未成年人，你實在找不到了，就要馬上報警。你看案卷了麼？”程前指了指李小溪說：“他看了。”

李文浩看向李小溪問他：“上面是不是寫着我們接到報案已經是十幾個小時之後了？”

“是，實際上我看了你們根據小區攝像頭的時間來看，小姑娘離開小區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半，也就是說已經快二十個小時了。”“對呀，我記得當時，我們組裡小馮說，這個時間開始找，國都出了。但是也得找，她老師我們也問了，同學也問了，就沒有霸淩，小姑娘開朗活潑，人緣還挺好。但是同學再多的也不知道，也沒談戀愛，有追她的男孩，她也不喜歡，喜歡她的男孩我們也查了，也是正常上下學。然後我們飛機場，火車站，汽車站，全都找過了。就是一頭霧水，找不到人。當時我們頭就說，肯定是被人接走了，然後就想着問問是不是爸爸把人接走了。結果呢。”

李文浩突然吊起來了胃口，把棋牌擺正，“再來一盤。”

李小溪正正的做好，又集中精神和李文浩來了一把。幸虧兩個人下棋速度快，一局結束後他接着說：“結果這個媽媽就不說她爸爸是誰。我們都愁死了。孩子都找不到了，爸爸也不出現。”他問程前：“你們知道她爸爸是誰麼？”程前搖搖頭。他又看向李小溪，李小溪也搖頭。“你看，這個媽就能不說就不說。後來上面有領導來告訴說不是爸爸接走的。本來說不用查爸爸是誰，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告訴了，說爸爸是香港星雲集團的二少爺。她這個媽媽也不是原配，當時我們局裡挺八卦一個小姑娘說，這個二少爺，很多小老婆。濱海市這個就是其中一個。但是告訴我們這個信息的時候，都已經三天過去了，這耽誤事。”

“說真的這個孩子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你說有人接她，得有車吧。她們那個小區是有錢人的小區，當時的攝像頭就可以的，她出了小區門口，也沒見車。但是那個時候其他地方的攝像頭不行啊。好像我記得是，就是轉個彎人就沒有了。我具體記不清了，反正就是不知道走了多久，就找不到了。然後我們根據路線，往前摸了摸，每個方向都摸了，也是找不到人，當時條件有限，确實也沒辦法。”

“那既然覺得是有人接，沒有找一下是誰接的麼？總有聯系方式的。”

“這當然是要查了，你們不是看案卷了麼。電話找了，不是電話聯系的。當時你們學生都用什麼來着？”“□□号。”“對，就用這個聯系，然後我們就登上去了這個孩子的□□号。結果人孩子删了個幹淨。什麼也沒有。我們也沒有辦法。”

“那沒有找騰訊公司去恢複一下數據麼？”“去了，找了。哪那麼容易，人家開始根本不給你恢複，我們這個唉。後來就是想辦法。恢複了就離開家前七天的數據。不少了吧。”“嗯。”“就全是和朋友同學談論明星什麼的，罵老師好像也有。反正就根本沒有想離開家的聊天記錄，她的号裡面的人還都是同學。真沒有疑點。”

“然後就放棄了？”“心裡放棄了，手上還在找。我跟我們頭說，這個孩子肯定不在濱海市了，你找也沒用。那沒辦法，就還得找，後來找了快一個月了。沒找到。我一點不撒謊，我當時做夢都夢見這個孩子回來了。唉。”

“那星雲集團的二少爺沒出現過？”“完全沒出現過，可能也跟上面打招呼了讓好好找。但是後來沒找到也沒說什麼，孩子多就是不用心。就是這個媽媽總過來問。後來來的也少了。前幾年又來提供了信息。再我就退休了，就不知道了。”

“那她的同學朋友就沒有提供任何一點有用的信息麼？”“這塊不是我負責的，但是一方面這個學校是個重點高中，領導當時就說了，說不能影響學生學習。那我們哪能問的太過分，都是輕聲細語的。不過就是十幾歲的小孩，我們一問不就問出來了麼。哪還能藏事。”

李小溪又被迫和他下了兩局，李文浩才放他們兩個走了。

“怎麼樣，程隊長，有什麼想法？”“第一個最直觀的想法就是，”程前特意停頓了一下賣個關子，李小溪很期待的看着他， “兩個臭棋簍子。”李小溪伸手拍了他一下。

程前正色了一下說：“當年首先是耽誤時間了。因為耽誤了，就是查的也不細。你覺得為什麼離家出走？為什麼□□号上什麼都沒有？”“離家出走的原因有可能是被人騙了，也有可能是因為知道了父親的身份，所以一氣之下就走了。也可能就是兩個原因都有。”

李小溪又拿出自己記錄的内容看了看說：“□□号上沒有我就不能理解了。”

“嗳，你看看是不是有代溝，說明她有好幾個□□号。”“可以有好幾個？”“可以，你看你沒用過□□吧。”“我有，也用過，但是确實後來就基本不用了。”

突然間兩個人就都不說話了。車裡的氣氛莫名的有點尴尬。

“程隊長，你在想什麼？”“我在想我們本身的那個案子是個兇殺案，結果現在在破這個失蹤案了，很奇妙。”“要是一個案子就好了，起碼少一個孩子被害。”“心眼很好。但是可能性不大。”“那就希望王婉玗是因為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所以生氣離開，至今沒有原諒她媽媽。所以不肯回來。”程前搖搖頭，“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