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程前心想。“嘴型媽的很明顯,程前。”“陳局,”“程前,走正路。”“二十年了陳局。我不想走正路麼?哪裡有證據啊陳局,我說真的陳局,現在手上有證據的,很大可能就是兇手。隻能從兇手手上突破。”
陳局倚在椅子上晃了兩下。“這個案子我清楚,你現在查,确實不容易。盡力吧。”“想查出來,光說盡力感覺對不起她媽媽。她媽媽很自責,孩子懷孕了,她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懷孕了?當年受害的小女孩懷孕了?”“是。”
“那你現在懷疑的是她的同學還是老師?”“當然是老師了。”“那還用我說麼,□□未成年少女,他極有可能繼續作案。查呀。”“查呢,但是他也非常有可能不敢再繼續犯案了。我這不是想着兩頭努力麼。”“你别想那麼多了,這個人如果不是,我給你多弄些人過來,給你翻出來所有的未成年女孩的□□案。看看有沒有能對上的。”“行吧。如果我查到什麼,陳局你得給我開綠燈。”“行。走吧走吧。”“老趕我走你個。”他在心裡罵了句老登。
他偷偷回頭看一眼,陳局沒有理他,又戴上眼鏡,看他的電腦屏幕。
“程隊,陳局怎麼說?”“沒說什麼,肯定了我們的偵破方向,然後給我們保證,如果有需要會給我們調人。還有就是讓我們放下包袱,二十年前的案子了,盡力就行。”
他趴到李小溪的桌子上,看着李小溪的電腦問:“查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比較有用的信息?”“什麼信息算比較有用的信息?”李小溪不解的問。
“确實現在這個階段我不該這麼問。你就查到什麼就說什麼吧。”
“我現在查到的都是她最基本的信息。她叫高雨,1991年3月16日生。漢族,戶口本上的地址在濱海市三家區,園路街道,4-4-111。這個地方我完全不知道。”
“嗯,濱海市非常偏的一個地方。”
“初中畢業之後,沒有再讀書的記錄。二十八歲之前也沒有交保險的記錄,但是我查到了她的求職信,寫的她一直在一個小飯店裡當服務員。二十八歲和宋翔宇結婚之後開始在華宇大樓當保潔員。現在應該是還在幹,社保沒有停止。”
“還有别的信息麼?”“暫時沒查到。”“沒事,我們去她之前生活的街道去問問她之前的情況。”“那要找她本人麼?”“先不要。不要打草驚蛇。”
“小吳,宋翔宇呢?”“宋翔宇,男,1975年9月21日生。漢族,出生于黑羽市佳林村,沒有更具體的地址了。小學和初中都是村裡的學校。高中考到了縣裡最好的重點高中。高考不知道算不算發揮失常。考上了濱海大學的體育教育專業。畢業之後,在一所私立小學裡當體育老師。幹了大概三年左右。之後就考上了五十中學。就成為了五十中學的體育老師,一直到現在。”
“就這些?”程前撇了他一眼。“還有,我找到了一篇應該是他寫的作文,我的童年。根據這篇文章來看,他是留守兒童,小時候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
“ 我來看看。”李小溪湊了過去。“小吳你發給他,然後繼續說。”
“好。”小吳把文章的鍊接發給了李小溪,就繼續和程前說:“他是留守兒童,小時候和爺爺奶奶生活在農村,爸爸媽媽帶着弟弟,在城裡打工。”“他的心态怎麼樣?”“我覺得挺好的,從作文裡看他沒有太多抱怨,爺爺奶奶對他也挺好的。父母也會回來看他。他和弟弟感情也過得去,他在文章裡也說了,開始是很嫉妒弟弟的,但是後來釋懷了。”
他見程前沒有說話,“不過隊長,作文麼,肯定不可能完全是實話。”
“完全不像是實話。”“嗯?”“他每一句對自己家庭的肯定後面都是否定。他的重心其實是後面的否定,我覺得軒哥說的對,作文這種東西不能完全說明問題,但是有時候内心是很難掩藏的。”
程前問:“但是他為什麼要掩藏呢?這種文章寫的悲慘一點不也很好麼?也會得到老師同學們的同情,或者什麼的。”“也許在他的生活環境中,這種賣慘沒有用,或者說他認為沒有用。”
“從陳霖的話裡可以反映出來,宋翔宇這個人比較愛占小便宜。他進城裡念高中,肯定是要住校的。而且他的成績也沒有好到讓老師和學校關照的程度。他在作文裡也不願意示弱是很正常的。”
李小溪又有點心理醫生的口氣說:“還有一點我覺得,他也希望作文裡的事情是真實的。”
“小吳,小溪,你們兩個去找高雨原來的家的街道,查一下她具體的情況。然後去她現在工作的公司,問問現在她的情況。我再去找劉蒙一次,我們現在隻能期盼劉蒙這個負責任的老師能記得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