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上去了,你慢慢走,601。”“行。”
程前先走一步,找到601,果然門口有兩個人守着。他看了看坐在門口的兩個人,指了指房間。“在裡面等你呢。”程前等了一會,等到李小溪走過來。敲了下門,兩個人就進去了。
鄭宇強坐在病床上,臉色看起來很蒼白。他身邊站着一個男的,正在跟鄭宇強說話。陳局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看了一眼進來的程前和李小溪,也沒管兩個人在說什麼,直接打斷他們,“鄭總,您二位停一下,跟我們的人說說情況吧。”
“哦,行。”他揮揮手讓旁邊的人出去。陳局指了一下程前,“這是我們隊裡的程隊長,叫程前,程前這是鄭總。這位是我們隊裡的心理醫生,李小溪。”
程前看着鄭宇強伸出的手,上前握了一下手,“鄭總,我們得問問發生什麼了這是。”他松手指了指鄭宇強身上的傷。鄭宇強非常商業的笑着,仍舊對着李小溪伸出了手,李小溪也忙不疊的上前握了一下。
“家裡的事情,确實是有點難看了。”
“鄭總,你介意我錄音麼?”“可以的。那我也可以錄音吧。”
程前回頭看了一眼陳局,陳局慢悠悠的說:“可以。”
鄭宇強也慢悠悠的把自己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歎了口氣,慢慢的說起來,“這個事情呢是這樣的,你們可能也知道,我老婆是二婚,她之前有一個女兒。二十年前我們以為女兒跟别人跑了,這兩天發現,她當時就沒了。我老婆這二十年來可以說沒過過一天順心日子,可以說每天都在想女兒,本來精神上就有點問題。知道女兒沒了之後,整個人精神就塌了。他以為是我殺了苗苗!”
他看看幾個人的表情,“你們可能不相信我,我怎麼會殺潇潇的女兒!我愛潇潇,我為了她可以接受她十多歲的女兒,我願意讓她改姓,我也願意讓她有我的繼承權,甚至願意為了她不再有孩子,我還要怎麼做?”
“鄭總,你還記得當天的情況麼?你能說一下你記得的麼?”鄭宇強又歎口氣,“我承認當時撒謊了。”
他擡頭看向程前,“程隊長,我希望你相信我,當年撒謊是怕麻煩,我後來一直在後悔,如果我說實話了,是不是警察更容易找到人。潇潇也不至于痛苦這麼多年。”
“我相不相信的,你先說吧程總。”
“行,我其實具體不知道苗苗到底出了什麼事。她和她媽媽隔三差五的吵架。我知道苗苗是不滿意她媽媽又嫁人了。我其實也跟潇潇說了,我們先接觸,對吧。然後水到渠成了再給她改姓。我也承認,我本身還是希望和潇潇再生一個孩子的。我想着如果苗苗不願意改,她覺得愧疚就有可能同意和我再生一個。管他男孩女孩,起碼是我自己的孩子是吧。沒想到潇潇真的是非常幹脆的一個人,就也不管苗苗怎麼想。就給改了。但是就因為這個原因,苗苗對我一直有非常大的敵意的。本身苗苗就是個女孩,我本來就要和她保持距離的。這鬧的我更不敢接觸她了。說真的我真的怕她冤枉我。”
“請繼續。”“那天早上九點多吧,具體時間我真的記不得了,因為我每天基本就是九點來鐘出門。大概就是這個時間吧。她們母女吵的很兇,潇潇上去打她。那天不知道為什麼,阿姨也不在,我一看不能那麼打孩子,就趕快上前攔了一下。然後苗苗就開始罵我,罵的很難聽。我雖然生氣吧,她是個孩子。結果潇潇氣的要命,也跳起來罵了一通。結果苗苗就跑了。她就要去追,那我能讓她去追麼?我就趕快去追去。”
“追上了麼?”鄭宇強停頓了一下,“追上了,一個小孩能跑多快,我給她拽車上,去了我市内的一個房子。”“哪個房子?”“那個房子我已經賣掉了。”“賣不賣的我們再說,說一下具體的地址。”“那我記不住了,我得回去具體查一查。”
“行,那你繼續。”“我給她帶去那個房子,然後我就給我當時的助理打電話,讓他過來看着苗苗。”“那鄭總你的助理不幫你開車?”“我當時都不用别人開,我自己喜歡開。”“然後我就反鎖了門,就走了。我下午确實有事要出差,去開會,我怎麼也得回公司。回公司了之後,我助理就給我打電話,說家裡沒人。說鄭書苗不在裡面。我吓一跳。但是說真的我也沒那麼當事,這個孩子有時候也去朋友家裡住。她有個混在一起的閨蜜,我還查過,家裡條件很好的。就不愛學習,兩個孩子就瞎玩這種。我以為她要麼回家了要麼去找朋友了。我坐飛機前還回了一趟家。潇潇已經暈倒了,我也不敢說實話,隻能告訴她我沒追上人,但是我讓助理去幫忙找。我當時真的沒以為她會失蹤,你們發現了屍體之後我都不敢相信。我一直覺得她是跟她媽媽賭氣。所以不回家。”
他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說:“我沒想到她一直都沒回家,然後潇潇就報警了。我就趕快回來了,我承認我做了錯的事情,就是讓潇潇配合我撒謊。”“我也不是很理解,她為什麼會配合你,她應該是着急要找到女兒的。”“因為她知道不是我,我為什麼要害苗苗,完全沒有必要的。”“沒有鄭書苗你才能和孫潇潇再生一個你自己的親生孩子。”“程隊長,你自己就是個男人,你覺得你說這個話,你自己相信麼?你覺得我是這麼純情的人?”
鄭宇強覺得非常可笑的笑起來,“我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有錢的男人。我什麼時候想要一個親生的孩子都可以。你就當我是個純情的男人,我有錢,我可以找代孕。我對鄭書苗沒有好惡,她隻是我喜歡的女人附帶的,沒有她,我憑良心講,更好,但是有她,我也無所謂。一套房,一個工作,或者給她開個店,什麼都可以。”
“我管她,我以後可以送她出國留學,幫她好好鋪路。我不管她,我可以給她一套房,一個月給她一萬,讓她餓不死就行。這對我來說算什麼?這點錢算什麼?不管她惹了什麼禍,我可以幫她擺平,也可以送她進監獄。我沒有心理負擔,你們明白麼?我不需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