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景的臉色一直到回了公寓也沒有好起來。
2724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放出來,生怕觸到奚景的黴頭。
它小心翼翼的蹲在地毯的一角,歪頭打量癱在沙發上的奚景。
傳說中太子殿下待人處事如春風化雨一般,那在應酬的場合喝酒應該也是常事吧?
而且它也沒有聽說過太子殿下很讨厭酒,那為什麼剛剛太子殿下突然就生氣了啊?
2724的小腦袋瓜想不通。
奚景躺在沙發上平複了好一會情緒才有動作。
他把蹲在角落的2724撿起來擺在沙發上:“剛剛吓到你了?”
2724弱弱點頭。
“抱歉。”奚景的情緒已經完全平複下來了:“下次潑之前我通知你一聲。”
2724:?
啊?還有下次啊?
雖然說好奇心害死貓,但2724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太子殿下,好端端,你為什麼要潑許垣啊?他惹到你了嗎?”
“幹什麼?”奚景懶懶的問:“打探儲君隐私啊?知法犯法是吧。”
2724立刻就收起了它那該死的好奇心。
它可是遵紀守法的好系統,從來沒有想要犯法吼。
見2724不再追問,奚景又放松自己,軟軟的躺了回去。
一大一小并排在沙發上躺着,好不惬意。
其實硬要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很特殊的原因。
隻是奚景非常非常讨厭聞到酒味。
在帝國當太子的時候,所有人都告訴他當儲君要喜怒不形于色,當儲君不能有自己的喜好,即便是有,也不能展露于人前。
這個道理這麼多年他一直銘記,即便是再讨厭的東西他也能僞裝得很好,不被外人看出破綻。
但那是在帝國當太子的時候。
他現在都被人暗算到異世界了,自然是怎麼讓自己舒服怎麼來。
别說是許垣了,就算是陳越他也照潑不誤。
奚景躺了一會,整個人又有點昏昏欲睡,像是要把自己這麼多年缺失的睡眠一并都補回來似的。
有人能早早離場結束折磨回家睡覺,有人卻隻能跟兩看相厭的哥哥幹瞪眼。
陳知行忍着心中的不快跟陳越一塊離場,等到了人少的地方他立刻就一臉厭惡的要跟陳越分開。
陳越卻拉着陳知行,不準陳知行走。
陳知行語帶嘲諷:“你不會真的想要我陪你去換衣服吧?做什麼春秋大夢?我警告你,趕緊松手,我可沒有不打Omega的習慣。”
陳越當然不是要跟陳知行兄友弟恭,但他決不能讓陳知行就這麼走了。
他籌謀了半天,結果丢臉的隻有他一個。
最可惡的是,奚景居然也不像往常那樣向着他了,這對陳越來說是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陳知行不想聽陳越說廢話,他伸手想把陳越的手給掰開。
陳越每次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句話,聽得他耳朵都起繭子了。
像薛昊那種滿身都是臭味的Alpha也就陳越看得上。
鬼使神差的,陳知行莫名的想起了奚景。
奚景身上好像就沒有那些Alpha的臭味……
陳知行搖搖頭,把這有些莫名的念頭甩出腦海。
陳知行的手勁很大,陳越吃痛,不得不松開手,他剛轉身要走,迎面就看見薛昊走了過來。
陳知行:“……”
沒完了是吧。
薛昊是個長相很優越的Alpha,不然陳越也不會看上他。
他好像對陳越和陳知行出現在這裡有些意外,語氣微微有些吃驚:“小越?你怎麼在這裡,伯父不是說你換衣服去了麼?”
陳越适時露出自己的手腕和通紅的眼眶。
他皮膚白,陳知行不過抓了他的手腕幾秒鐘,他的手腕就變得通紅。
陳越什麼都沒說,但這幅樣子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薛昊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陳越身上:“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氣,今天又來晚了,才害你被人欺負。”
陳越搖搖頭,一副很虛弱的樣子,靠在薛昊肩頭。
薛昊看向陳知行:“陳知行,要不是看在你是小越弟弟的份上,你早就是一條喪家之犬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最好離小越遠一點。”
陳越假惺惺的:“阿昊,别這麼說小行,他也不是故意的。”
“你啊。”薛昊寵溺的刮了刮陳越的鼻尖:“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人欺負。”
陳知行懶得看他們兩個在這演夫妻情深的戲碼:“哦?你要是這麼有本事,就讓陳家破産啊,我等着。”
薛昊冷笑一聲:“陳知行,我給你臉了是嗎?”
陳知行眼皮都沒掀一下:“有本事就跟我打一架,沒本事就少說廢話。”
薛昊自恃身份,自然不會在這種地方跟陳知行動手動腳。
陳越适時打了個噴嚏,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
“濕衣服穿在身上這麼久,肯定着涼了。”薛昊對着陳越又是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走,趕緊先去把衣服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