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霁去偏房倒水,回來後床榻上已無人了,她拿着茶杯在屋内找了一圈,也沒見到春夏,她在配房附近小聲道:“春夏,你去哪了?”
無人應她,她拿起燈籠又在承乾宮附近轉了一遭,遇到門前值守的太監。
太監:“你跑哪去了,剛剛有人帶走一個宮女你可看見了?”
“他們去哪了?”夏霁手中茶杯摔落在地。
順着太監指的方向她匆匆趕去,小太監喊道:“殿下已經追去了...”
四下無人,沈淮序并未走官路,他們膽敢在宮中明目張膽擄人,定然不敢走大路,隻會避開人走。
遠處一隊禁軍正在巡視。
沈淮序剛想上前讓他們尋人,又停住腳步,他怕事情鬧大,宮中流言蜚語是把無形利劍,隻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跟在隊伍最後幾人是曾經他父親手底下的兵。
因後來受傷便早早退出前線,在宮内辦事。
沈淮序走上前,禁軍首領認出他:“參見殿下。”
沈淮序免了他們的禮,點了他身後幾人帶走。
沈括在軍中有威信,手下的人無一不敬重他,他死後,這幾人去沈府祭拜過,他們一眼認出沈淮序,心中百感交集:“參見殿下。”
沈淮序拉他們起身:“幾位都曾陪我父親出生入死,不必拘禮,眼下我有一事相求,請諸位去附近偏僻的院落找一名宮女,他被幾個太監帶走了,找到後拿下所有人,切莫聲張。”
幾名禁軍得令後,四散在周圍尋找。
沈淮序往另一方向去找,遠處幾名太監走在路上,他們弓身對沈淮序一禮,匆匆走開。
沈淮序打量着他們:“站住,他一手抓住其中一個太監,人被你們帶去哪了?”
他們顫巍巍跪在地上:“殿下,奴才不知您說的什麼人。”他們試圖做最後掙紮。
沈淮序把其中一人摁在地上:“我勸你們最好快說,若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你們一死不足以謝罪。”
另一個跪在地上的小太監不停磕頭:“奴才說,在玉香閣,都是順喜公公吩咐的,殿下我們隻是負責擡把手,求您饒我們一命。”
玉香閣是前朝寵妃居住的寝殿,後來她沒了兩個孩子便瘋了,此處淪落成冷宮,她後來在宮中上吊,服侍她的人也被吓死,這一處便破敗了,很少有人涉足。
院子裡長滿雜草,門沿上生了一層厚厚塵土,破碎的紗帳随風飄蕩,細軟的金銀絲線可見當年這也曾盛極一時。
順喜揭下宮女頭上蒙着的黑布,臉上的喜悅卻轉瞬消失了:“這些個廢物,連人都不認準就帶回來了。”
他氣得把春夏推在一旁,低頭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他今夜興師動衆又是為何,不就想快活一時。
怎麼算他也不虧,他之前向太醫尋了些藥,提前服下,他太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滋味,按耐不住被壓抑多年的那點微小欲望,把手伸向春夏。
沈淮序帶着幾名禁軍趕到玉香閣時,低沉的喘息聲和女子嬌弱的呻吟聲交織傳來,侍衛們互看一眼,面露難色。
沈淮序攥緊拳頭,沒有片刻猶豫,踹開玉香閣門,把順喜踢開,用身子擋在身前女子面前,禁軍們偏頭避開,把順喜拿下。
其中一人解開身後長袍,把它遞給沈淮序,沈淮序将她整個蓋住,抱在懷中。
順喜衣衫不整,下半身赤裸着,被吓得臉上毫無血色。
沈淮序狠狠踹在他的胸口:“本王宮裡的人你也敢動心思,你是真不想活了。”
他看向幾名禁軍:“今夜宮中的事還請各位不要聲張。”說罷穩穩抱住懷裡的人往回走。
夏霁順着太監指的方向匆匆趕來,一時未找到他們,而後聽到玉香閣這方動靜匆匆趕來。
正迎上抱着春夏的沈淮序。
沈淮序定睛望着她,又看看懷裡的人,既然她無事,那這是何人?
懷中春夏的頭微動,蒙着她的長袍露出一角,沈淮序方才看清。
夏霁上前把春夏的頭蒙住,催促沈淮序:“快走,抱她回去。”
春夏被他們送回配房,她身上已被折磨的不成樣子,青一塊紫一塊,順喜此番不知用何非人的法子折磨她。
她醒來後隻愣怔着望着天,默默流淚,一句話也不說。
夏霁從沈淮序那取了些治外傷的藥,蹲在一旁給她上藥。
沈淮序連夜去内務府查了所有路上值守的太監宮女,一一問話,封鎖消息,将搶人的幾個太監暫且留下,其餘所有參與的人該懲處的懲處,一律趕出宮去。
夏霁給她上完藥後,趴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被樂绫喚醒。
她着急問道:“春夏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我醒的時候她便不在這了,你找她作甚?”樂绫迷茫地看着她。
夏霁撐着床起身,捶了捶自己已經酸麻的腿:“你快幫我去找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