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感受到了暖烘烘的熱流。
露西亞想說感覺不用療愈也可以,但是黑發的青年垂着眼簾,看起來很認真,她沒好意思出聲打斷。
今天的斯蘭是有一些不一樣的。露西亞想。
斯蘭說這位西斯科先生是他一直以來的醫生,那見到西斯科先生是不是也會讓斯蘭想起往事呢。包括……讓他将自己的心髒給出去的往事。
露西亞很想知道,但是卻不忍心提及。她總覺得這件事的背後是對斯蘭影響深重和在意的舊物,或者是舊人。
西斯科過了一會兒就出來了,他走出來時神色如常,看起來她血液裡的查驗結果沒什麼異常。
果然,西斯科就對着她說:“易感細胞的濃度确實偏低,我想也許這是你不受斯蘭的異常信息素影響的原因之一,我接下來再研究一下。”
“除此以外,”西斯科看向斯蘭,又看回露西亞,“我有幾句話想和你單獨說說。”
斯蘭看過來,臉上有疑惑。
露西亞似乎明白西斯科想要說的是什麼,她戳戳斯蘭的手,“那斯蘭你去外面等我吧。”
斯蘭沒再說什麼,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西斯科喝了幾口水,目視着斯蘭的背影離開。
“斯蘭是我看着長大的,我曾經是他的家庭醫生,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照看他。”
西斯科感歎似的說道,“曾經所有人都覺得他命好,甚至到現在大部分的人都這樣認為,可是我卻比任何人都了解,命運一直在和他開玩笑。”
讓生活在蜜罐裡的孩子一瞬間失去所有,又讓第一次感受到愛意的他失去愛人。
讓曾經失望過的孩子重新燃起希望本身就是一個艱難的過程,然而命運和天道卻讓這份重燃的情感再度跌落谷底,永遠不讓他重新升起。
命運的捉弄并非最傷人心的利刃,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予又奪去才是。
但是這些不能夠和現在的露西亞說。時間到了,自該由斯蘭自己親口告訴她。
露西亞聽得懵懵懂懂,但是也明白了西斯科的意思,他暫時不能把事情說給她聽,隻要她明白這些就夠了。
“既然第一次出現了不受他信息素影響的人,那麼我也以斯蘭的親人的視角,請求你能照顧一下他。雖然……這是件很麻煩你的事情,但是……”
西斯科似乎沒辦法再說更多了,但是露西亞也明白,她點點頭:“我會的。”
……
露西亞離開房間叫斯蘭又進去,西斯科要再叮囑他幾句。
于是她又看見了門外的一個少女和少年。
剛剛在房間裡她問斯蘭這兩個人是誰,斯蘭說女孩是西斯科先生的女兒,名叫黛娜·西斯科,而少年他并不認識,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出現在這裡的,他沒有特意去問過西斯科先生。
黛娜和淺藍色頭發與淺藍色瞳的少年正坐在餐桌前擺弄一個立式鐘表,旁邊零零散散的一堆器件。
淺藍色眼瞳的少年看到她出來遠遠地朝她露出一個笑容,黛娜也看向她:“嗨,你好啊。”
露西亞走過去,看到了淺藍色眼瞳的少年唇邊笑着時露出一顆熟悉的小虎牙。
這讓露西亞突然想到了溫斯。
不過溫斯是深藍色瞳和深藍色頭發,嗯……倒是和利斯蘭有些像,哦對,和斯蘭的深藍色眼睛也有點相像。
露西亞走過去以後黛娜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拉着她也坐下來,自我介紹了名字,然後又告訴露西亞對面這個淺藍色眼瞳的少年名叫勞溫。
黛娜是一個很健談的女孩子,她拉着露西亞說了很多話,勞恩過了很長時間才主動插入話題,他問她:“你和斯蘭是來幹什麼的呀?”
他用很好奇的友善的口吻,但是露西亞覺得這件事由她随便說出去的話不太好,于是就含糊了一下,說是和斯蘭一起來拜訪西斯科先生。
黛娜倒是很新奇:“哥……斯蘭先生第一次帶人來這裡。”
這時候斯蘭推門走出來,西斯科先生也緊随其後。
露西亞和斯蘭準備離開了,黛娜和勞溫站在西斯科身後對他們擺手告别。
兩個人的身影都進入車内,西斯科已經轉身回了房子。
黛娜立刻跑到父親身邊好奇地問問題。
“勞溫”倚着門,目視着兩個人遠去。
就是他吧,利斯蘭。
他的兄長僞裝成了普通人的樣子,目的果然是為了小擒。
沒想到哥哥的動作這麼快。溫斯耷拉下眼睫。
看來他也要快一些出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