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天色漸漸變暗了,斯蘭把露西亞送回了家。
露西亞走下車,發現斯蘭也下了車。
露西亞站在花園的入口趕緊說:“不用送啦。”
但是她突然想到之前說要給布格溫公爵介紹斯蘭的事情,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現在邀請他進去做客。
不過斯蘭今天的情緒看起來有些低落,似乎不是邀請他來做客的好時機。
斯蘭靠近她,露西亞因為他的靠近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背靠上關閉的鐵藝大門。
斯蘭伸出手順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包進自己的懷裡,靠她更近,幾乎将她抱在懷裡。
露西亞感受到了斯蘭身上溫暖的氣息,還有相比于前幾日變得很淡的烤火的味道。
“那天,你說的話還算話嗎。”
斯蘭的手指順着她的手腕下滑,将她的手指分開,指尖溫和地插入五指之間,與她五指相扣,低頭問她。
露西亞沒有料到斯蘭突如其來的動作,她茫然的擡頭,對上斯蘭那雙深湖泊般溫和的深藍色眼瞳。
“你說如果你真的不受我的信息素影響,願意永遠做我的朋友,願意在我易感期間來照顧我。西斯科先生說你确實不會被我的信息素影響,所以那天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利斯蘭看出她臉上的茫然表情,耐心地幫她回憶。
露西亞還是很茫然,她好像不記得有說過和這些話原樣的話了?但是好像确實有說過類似意思的話。
斯蘭好像說得有點誇張吧。
“而且,你要對我負責吧。”
利斯蘭感受着與她五指相扣的感覺,低眸說。
她似乎現在以為他是Omega,現在的利斯蘭不想戳破這一點,他承認現在的自己有點卑鄙,但是他也并沒有正面承認,不是嗎。
诶?
露西亞被抱着,露出了更茫然的表情。
Beta怎麼對Omega負責啊,難道是姐妹之間的負責嗎?
利斯蘭觀察着她的表情,輕輕親吻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後又挪開。
真想現在就告訴她自己是利斯蘭啊。
但是她的記憶還沒有恢複,她還沒有愛上他。
不對,是她還沒有想起來她愛他。
“下次易感期,我可以來找你麼。”
利斯蘭俯身,親昵地用高挺泛涼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
在說完負責的話之後這個要求就顯得沒那麼過分起來,露西亞趕緊點了點頭,“可以的,下次你的易感期我會去照顧你的。”
利斯蘭彎起眼睛,笑起來,站直身體,但是在她指間的手指還沒有抽開。
突然有低低的車燈映在地面上進入視野,一輛車拐過彎駛進公爵府區。
車燈照在大門前的兩個人腳下,露西亞看過去,利斯蘭也順着她的視線緩慢轉回身看了一眼。
露西亞認出來這是布格紋公爵的公務車,驚訝于布格溫公爵大人今天竟然回來得這麼晚嗎。
利斯蘭看着她臉上的表情,不動聲色地問她:“這便是你的家人麼。”
露西亞仍看着那輛車,車在鐵藝門前的另一輛車旁停下,車裡的人顯然是注意到了大門前的車和站着的兩個人。
穿着軍裝的布格溫擡腿走下。
露西亞回答斯蘭的問題:“是的,是布格溫公爵。”
家、人。
這麼輕易就成為她的家人了嗎。
利斯蘭看着露西亞望向走下來的青年的目光。
夜色涼如水,照在穿着藍白色軍裝的布格溫身上,他銀色的頭發泛着深深的月色,淺藍色的眼瞳比起斯蘭來說是更淺的天空的顔色,但是有着不同于泛着冷意的軍裝上的勳章的暖意。
“這是你的朋友嗎?”
布格溫走過來,問道。
“是的!他就是斯蘭。”
露西亞走向布格溫,站在兩個人之間介紹。
斯蘭低頭看了一眼空了的手掌,走上前,伸出另一隻手:“你好,莫爾特拉維亞州的第一公爵,久仰。”
布格溫露出客氣的笑容:“你好,斯蘭,露西亞的朋友。”
兩個男性的手掌一觸即離,空氣中似乎有令人難以察覺的短暫交鋒。
“既然是朋友,到家中來坐坐吧。”
銀發的青年攤開手掌,給出建議。
利斯蘭笑了笑:“今天就不了,晚上還有事情要處理。”
莫爾特拉維亞州如今的第一公爵,雖然算得上是他的後輩,但是也是一位極有能力的人,利斯蘭不敢保證自己身上的僞裝法術會不會被他看出。
現在還不是拆破僞裝的時候。
斯蘭先離開了,布格溫和露西亞一起目送着斯蘭遠去,過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您今天回來得還挺晚的,我還以為您早就到家了。”
兩個人一起穿過花園向房子内走,布格溫彎眸解釋:“今天下班後有一場會要開,會議結束後被人拉着說了一會話,所以比往日要晚一些。”
“原來是這樣。”
露西亞點點頭,繼續向前走,布格溫看着她的側臉,想到剛剛他們彼此緊扣的手掌,還有斯蘭身上最後一秒他察覺到的微弱法術。
是錯覺嗎?
那是一個有着黑發的青年人,年齡看起來與他差不了太多,倒是布格溫從沒有見過的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