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進制的小院,看着已經有些荒涼了。
開門的是一個有些憔悴的女人,約莫三十多歲,身上沒有修煉的氣息。
“你們是.....?”
乍一見門口高大穩重的依依永晝,女人還以為她們來錯了地方。
依依拿出閃着白光的任務紙,道:“你好,我是雇傭兵,接了你的任務。”
女人變得熱情起來,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閃出些谄媚的光:“原來是大人來了,您請進,我去泡些茶水。”
女人自稱錢丫丫,凱越城人。二十一歲嫁與亡夫,來到桂琴城生活,如今已經有了十四個年頭。
“我命苦,七年前丈夫行商去世,隻留下我和剛剛周歲的漾漾。”她為依依泡上一壺茶水,輕輕地訴說着自己的不幸:“漾漾這孩子,我看着該是有些天賦的。他力氣很大,現在就可以幫我劈材燒火,但是我們母子身份低微,身邊也沒個依靠,城裡學院的孩子欺負他,我就想着給他請個老師居家學習。”
“可惜挂出去兩個月,也沒有老師願意接下,還好您來了。”錢丫丫感歎道。
平心自問,她給的報酬雖然不高,但是也不算低。一日綠個黃币,可以讓普通二三階修士滿意了。
隻是雇傭兵多是刀尖舔血之徒,一來看不上這個任務的無趣,二來雇主信息公開,不過一屆凡人,修士們多少有些詭異的清高,不願為了所謂五鬥米折腰、幫助他們看不上的凡人做事。
依依不可置否,隻問:“他在哪?”
錢丫丫:“就在裡屋呢,如果您方便的話,我現在就叫他出來。不過我這個孩子有個怪癖,不能被别人碰到身子,您看.......?”
這錢丫丫也真是有趣,不問依依的修為實力,張口閉口就是自己的不幸,住在這樣的小破院中,出手還能這麼大方。
有這樣的錢财,用來交與學院老師,該是會很樂意照顧這個漾漾的。
不送學堂,到底是不願,還是不能?
依依微微點頭:“可以的,讓他出來吧。”
“漾漾!老師來了。”錢丫丫對着裡屋高喊,一早就準備好了的小孩跑跑跳跳跑出,對着依依行了個很标準的禮。
他很機靈,沒有行正式的拜師禮,隻像是對長輩的問候。
隻一眼,依依便知道了錢丫丫不送他上學堂的真正原因。
她沒有多說什麼,隻道:“我可以教他,按你發出的要求,三個月,每日兩個時辰。”
錢丫丫大喜,漾漾也準備磕頭拜師。
“慢着,但是他的血脈天賦我一概不知,如果不願我觸碰筋骨的話你們可以自己在外測好了然後告訴我。”依依低下頭看着錢丫丫的眼睛:“我還沒有收徒資格,不過帶她入門倒是夠了。”
漾漾看向錢丫丫,後者猶豫了會,小心翼翼問道:“我們母子二人可否再商量一下?真的是麻煩您了,請問您的地址方便告知我們嗎?我明日再帶漾漾上門。”
“天逸客棧,你和前台說找越佑就好。”依依帶着永晝轉身出門,臨行前回頭點了一句:“其實如果你們想好了的話可以不用去測筋骨,畢竟你看得到的,我也是女人。”
錢丫丫楞住了,然後揚起一個頗為真心、又有些小心翼翼地警惕笑容。
......
【她什麼意思,是你說你沒有收徒資格所以以為你修為低嗎?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永晝目睹全程,頗為不滿的問。
依依輕輕搖頭--【不是,她是不願帶那個孩子去測試。】
【他有什麼毛病?還是說沒有天賦?】
依依:【都不是,他不是他。】
永晝:【啊?】
依依:【漾漾是女孩,是她。】
永晝:【啊!?】
依依解釋:【學院入學要檢查的,錢丫丫是怕漾漾被發現。包括剛剛不讓我碰她,和不願意去測試筋骨都是這個原因。】
永晝:【可是我記得人類女子也可入學吧,散修中也有很少很少的平民女修啊。】
依依:【她是怕别人發現漾漾是女孩,而不是因為女孩不能修行--雖然好像也确實不能。】
永晝:【好吧,能不能不要買關子?這個又是為什麼?】
依依:【我有些猜測,但是不一定。如果她們考慮好得話,我們明天就能知道答案了。】
看着永晝有些急切的樣子,依依決定再逗一逗她:【這背後應該有個小故事。】
永晝喜歡聽故事,這下更急了。
但是沒辦法,隻能細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