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将人禁锢。
愛隻懲罰更在乎的一方人物。
任平生愛任夫人,所以她甘願被打下禁制,也讓她的修為寸步不前。
可偏偏她也愛自己,父親早亡,母親當家,雖然這個母親很傳統很“母”,但她确确實實受到的父權教育太過稀薄。
稀薄到不足以她不在乎自身的修行,稀薄到她不甘心穿上嫁衣。
她任平生也是任家嫡系,也能守衛平天之心,憑什麼要招一個夫婿,将這麼大一座城、這麼富有的一系列産業拱手讓人?
上天憐她,讓她父兄死絕,讓偌大一個任家無論嫡庶都沒有男兒,讓以生育能力為優的青光鼠族人丁凋零。
上天不憐她,讓她為女兒,接手不了這家業,還需招婿。
任平生太痛苦了,她看不得母親為了所謂女性的尊嚴死也不升階,她受不了母親的逼迫,于是她說:“能不能再放我出去看看,就一次,回來後我就準備成親。”
于是她背上任夫人準備的無數保命武器,踏入了真凰秘境。
真凰秘境一行,任平生看到了柳再興貼出的尋人千裡--原來這世間不止她一人叛逆,這世家小姐不也不甘心,沒有人不認識李澤坤,但是這麼好的夫婿,柳依依不也放棄的毫不猶豫。
--沒錯,雖然竊聽到的情報都是柳依依受人蒙騙,但是任平生的直覺告訴她,這就是逃離。
雪山一見,任平生何嘗不是起了異心?
如果可以和苗喵契約,那麼她體内的禁制是不是可以被消去?
依依聽着有些歎息,但同時更多的是警惕--所以任平生對她說這些到底什麼意思,難道她發現了她的身份?
不應該啊,就算女修配鳥的特征比較明顯,但是永晝有春雨,大家對于她的存在會自動默認、合理化,不會産生任何聯想。
“但是不可以。”任平生說,“這裡是浮冰之地,我體内的禁制是冰雪,我需要烈火的烘烤。”
她說着,擡頭,目光很亮:“我想借永晝的火,烤了我的靈魂,我也想修煉。”
至于任夫人.....有溫家續命之法在是死不了的,隻要她死不了,任平生離家出走千年沒什麼問題吧?
任平生會留下自己的女宮,秘法儲存,傳承任家血脈。
女宮需要生刨,刨出體内後維護藥草一日鬥金,且若想孕子,需用秘法生生殺死三名純陽男子,才可經曆九九八十一日誕下嬰兒。
殘忍似邪功,已被無緒大陸明令禁用。
但是任家情況特殊,任氏一族這些年來遭遇一系列巨變,連旁系都沒了男兒,若想繼續守衛平天之心....使用如此秘法保障血脈傳承,任平生作為任家小姐願刨女宮,這其他世家就算得知,也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四階以上難以生育的女子稱石女,刨去女宮的女子也會是。
如若讓任平生生子後離開,孕育後的虧空有可能拖垮她,而且任平生今年不過三十,最好的年華,為什麼要被拖累于床榻間,為了繁衍寸步不離。
任平生想象以任夫人的大愛程度,一定會了守好她這女宮誕下的孩兒而好好活着。
至于以後這家族之權,是她“兒子”的,還是任平生的,且看百千年後吧。
願生生受刨宮之痛,灼燒靈魂之火,依依也被任平生的決心所震撼。
“可以嗎,我請求你們,全我一願,後續拍賣物,有喜歡的我也可以為你們拍下。”
--任平生現在的籌碼也是隻剩錢了。
永晝不等依依回話,直接沖着任平生瘋狂點頭,依依也看着任平生笑了。
自然願如你所願,願你成功,願你不悔,願你平安。
.......
遠方客棧,溫書儀小心翼翼的将掌心血滴入金蘭印中,卻見這其中一環金光大亮,不過一會功夫就将她半身血液吸盡。
溫書儀大罵一生趕忙松手,面色慘白險些被這邪門東西吸成人幹。
.....她還不信了。
溫書儀又吞下一顆回春丹,體内血液回來大半,便又淅淅瀝瀝地将手附上。
左手送血右手吞丹,快樂大循環。
兩息間,溫書儀體内的血換了三輪。
所幸在溫書儀進行第三輪半換血時,這一環總算有了些反應,與她搭上了心神相接的通道。
溫書儀安下心正準備聽聽這金蘭印的心裡話,卻猛地被彈開了。
滿手血液灑在了牆上成一道美麗的弧線。
【一個不夠。】
趴在地上失血過多的溫書儀隻覺眼前一黑。
......
你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