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見秋便收回手,不過自己也隻吃了半塊。
酥糖甜蜜油潤,非常好吃,也正因好吃,他想留着多吃幾天。
如今天氣轉涼,隻要不被太陽曬到,保存半個月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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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時,祁勝便把桌子搬到院内,開始畫畫。
許見秋沒有正經學過畫,隻會描簡單的繡樣,心中好奇,便一邊研磨一邊看。
祁勝手生,沒有直接仿整幅,而是觀察整幅圖,從裡面小的靜物、動物開始練習。
練到夕陽西下,他才收起毛筆,用來作畫的一張紙上已然全是墨迹,看不出最初的圖案了。
好在練習是有成果的,他走筆流暢了許多,對于仿畫已有幾分胸有成竹了。
次日又練習了一天,然後才開始正式仿畫。
畫了一個上午,吃過晌午飯,才趕車前往鎮上。
這次許見秋也跟着一起,帶着才繡好的幾條手帕。
夫夫二人先去見了羅術。
羅術仔細看過後點了頭,随後從房間裡拿出完整的《春閨怨》。
極大一幅,畫卷展開足有十尺長兩尺寬。
先前他給祁勝的,隻是其中的一部分。
許見秋不由得睜大眼睛:“這麼大。”
“若是不大,怎麼可能一幅仿畫就好幾兩銀子。”羅術喝了口茶,笑道,“掙錢哪有那麼容易。”
“說得也是。”許見秋暗歎自己沒見識,他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大的畫。
羅術又說了要求:“一個月内完工,我這裡隻提供三張畫紙,畫毀了自己掏錢買,畫成後少則五兩,多則八兩,交稿後立刻給銀子。”
許見秋問道:“這畫紙買要多少錢?”
“一百文一張。”
真貴,許見秋心想。
不過也在意料之中,紙張本就昂貴,更何況這麼大一張。
一切說清楚,現場寫了契約,雙方按了手印,告知羅術自家地址後,便告辭離開。
随後他們去了繡坊。
“我找王娘子。”許見秋跟堂内管事說道。
管事認識他,讓他們在屋内等着,很快便将王娘子喊出來了。
王娘子和趙雪梅是一個輩分的人,但比趙雪梅小好幾歲,她繡工好地位高,常年隻刺繡不做其它事,看着比同齡人要年輕不少。
“是秋哥兒,好久沒見了,你近來可好?”王娘子款款走出來,一面笑問,一面打量着哥兒身邊的漢子。
她早知許見秋成親了,也去許家看過,但去的不巧,沒見到人。
“挺好的,王姨你應該也挺好,氣色比上次見面時好多了。”許見秋聲音清朗。
沒人不喜歡被誇獎,王娘子笑容更真切了些:“還是你嘴甜會誇人,旁邊這位不介紹一下?”
“這是我夫君,叫祁勝,您叫他小祁就行。”
“王姨好。”祁勝颔首。
見他儀表堂堂,王娘子也點頭一笑,三人開始坐下寒暄。
說了一會兒閑話,許見秋将手帕拿出來給王娘子看。
“挺好的,針腳均勻細密,與我們這繡坊沒有兩樣,隻是花樣太俗了些,不夠有新意,若想要賣得好,得再多些創新。”
許見秋點頭記下,打算回去時多多觀察,看看旁人的手帕是怎樣的花樣。
多看,才能自己想出創新。
從繡坊出來,二人又去了一趟許家。
這次沒什麼事,就是單純回家看看。
回到家才知道,許成林已經開始跟着徐景然做事,整日早出晚歸。
“出去闖闖也好,若隻是守着食館,辛苦一輩子也沒什麼意思。”許父有些怅然。
食館每日收入不低,但除了過年就沒有歇業的時候,有時他自己都累得受不了。
若後代能換個輕松些的行當,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