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過後,許見秋二人回到無窮村,請了工匠來蓋房子。
這次打算在原來的院裡增添兩間正屋,然後在右側蓋一個大院子,大院子裡也得蓋兩間房。
至于牛羊棚子,一時半會兒不敢養那麼多牲畜,許見秋便打算先蓋兩間棚子一間雞舍,餘下的自己慢慢蓋,慢慢增添。
見他們沒多久就又蓋大院子,村裡人都眼熱得不行。可再怎麼眼熱,也不敢搞小動作,反而巴結着他們想去幹活。
許見秋還是請了馮四哥來幫忙做飯,工匠在村裡請了一半,另一半是外村的。
章武也在其中。
也是到了這時候,許見秋才知曉,原來過年期間,章武竟找人去馮家說過媒。
但馮四哥并未同意。
對此,許見秋沒有說什麼,四哥兒定有自己的考量。
等到新房蓋好,買了雛雞和兩頭小羊,已是二月份,縣試要開始了。
縣試府試一年一次,分别在二月和四月,考過便可獲得童生稱号,具備參加院試——也就是考秀才的資格。
縣試與考秀才一樣,需要五名考生互相作保,一名廪生具保。
羅術便是廪生,至于互相作保的人選,祁勝也早已找好了。
縣試總共五天,地點就在本縣,每天一場考試,早上進去,交卷後便可出來,晚間放榜,最末五名直接淘汰,通過的考生方可繼續考試。
縣試流程簡單,題目對于祁勝而言也相當簡單,五場考試毫無意外地通過,排名在第六——他刻意壓了名次。
得知祁勝居然過了縣試,雖然還沒有拿到童生功名,無窮村仍有許多人來道賀,村長則在第一時間送來了賀禮。
賀禮是兩斤肉十個雞蛋。
“念過書怎麼不早說。”村長握着祁勝的手,又激動又稀罕,“你要是早點說,我哪會給你介紹那些粗活,差點耽誤了文曲星。”
許見秋聽見“文曲星”三個字,忍不住捂着嘴笑。
連童生功名都還沒有,哪裡稱得上文曲星,村長恭維得實在太過。
村長也知道自己說話太谄媚,可沒辦法啊,誰讓無窮村已經二三十年沒出過童生了。
祁勝這還不到二十就過了縣試,再努努力,童生總能考到,說不準還能拿個秀才回來,屆時他同其他村長開會時,也就不會顯得那麼丢臉了。
許見秋留村長吃了一頓飯,等村長走後,他将剩飯喂了貓狗和成雞,又忙着去看小山羊。
羊崽是他從隔壁村買來的,兩隻羊崽共花了一兩銀子,買回家正好七天,目前沒有出問題。
羊崽子的臉沒有那麼尖,看起來毛茸茸的,很是可愛。
他摸了摸羊角,給小羊喂了草,又檢查一遍羊棚,這才去給小雞仔喂食。
他在集市上買了一百隻雛雞。這數量比不上養雞場,也決計不算少。
能養活八.九成,就能大賺一筆。
目前除了狸奴,其它動物都被安置在新院子,為防止有人偷東西,他和祁勝晚上會睡在新院的屋子裡。
這樣做有好有壞,好處是老院子沒有異味,住着更舒服,壞處是天天晚上還得把銀錢收拾了一起拿到新屋子,麻煩。
“請個人守夜吧。”祁勝說,“守夜需要的錢不多。”
如今他手好了,又重新接了仿畫的活兒,等四月拿到童生稱号後,能接的活兒會更多,他們還有一筆幹菜的收入,莫說守夜人了,就是長工也能請得起。
許見秋想了想,點頭:“那就在村裡請一個吧,過段時間我再買幾隻山羊,多養些,請人的錢就回來了。”
事情就這樣定下,他們拜托村長幫忙找了個漢子。
漢子叫田壯,無窮村本地人,三十多歲,有兒有女,在村裡名聲很不錯。
說是守夜,其實就是搬過來睡,活兒比較輕松,又是村裡,所以工錢比較低,一晚上隻有三文錢。若是不出問題,以後牲畜多起來,工錢會相應的漲。
田壯答應下來,對他來說,一天三文不少了。
守夜的問題解決,晚上兩人又可以睡回大床。
夜裡萬籁俱寂,祁勝忽然出聲:“還有兩個月。”
許見秋以為是說考試:“嗯,四月府試。”
“不,我是說你的生辰。”祁勝摸着小夫郎柔韌的腰肢。
聽出言外之意,許見秋小聲道:“這種事你倒是記得清楚。”
“你的生辰我自然記得清楚。”祁勝語氣微揚,“再者,剛成親那會兒,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圓房嗎。”
“誰想跟你圓房了。”許見秋否認。
“不想跟我圓房,想跟誰圓?”祁勝故意“質問”。
許見秋道:“不想跟誰,就不圓,現在這樣就很好。”
他能得到疏解,又不用擔心那些婦人夫郎說的痛楚,多好。
“你覺得好,我卻覺得不夠,你就不為我想想嗎,再者,難道你不想要孩子?”
許見秋打了個哈欠,有些犯困:“不想要。”
“晚了。”祁勝壓低聲音,“我們如今做的事也可能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