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輕微的轟轟聲,是吹風機吹過的聲音,帶來一陣暖風。
本來就有些消耗了體力的秦栖,因為身體的不适,即使睡了一會兒午覺,頭腦卻又有些昏沉起來。
畢竟下午也沒睡好,都怪那個讨厭的夢。
都怪陸明書。
秦栖别扭地想着,緩緩地低下了頭。
感受着陸明書的指尖劃過頭皮的輕柔觸感,耳邊是溫暖的風和吹風機規律的轟轟聲,她的眼皮不自覺變得沉重。
剛洗完頭洗完澡,身體很清爽。溫柔的手法和陸明書的氣味,也令她感到很安心,不免犯了困。
陸明書認真地盯着指尖的頭發,感受着吹風機吹出的風的溫度,盡量不讓風燙到秦栖,讓她感覺不舒服。
寝室因為午睡還拉着窗簾,泛黃的光線透過窗簾間的縫隙,灑在了面前書桌的桌面上。
感受到手指摸上的發絲,漸漸變得柔軟幹燥。陸明書拿遠了吹風機,按掉了開關後拔下,幫秦栖放好。
吹風機的聲音停止,寝室又重回了靜谧。
一轉頭發現秦栖還低頭坐在座位上,陸明書眨眨眼,有些疑惑。
她輕輕呼喚着秦栖,然而發現沒有回應。
她蹲下湊近座位上的女人,發絲擋住了秦栖部分的精緻五官,她輕輕撥開,卻發現遮擋下的眼睛都已經閉上了。
這副模樣毫無防備,睫毛乖乖地垂下,鼻梁到鼻尖的弧度流暢,發絲下的臉有些泛紅,令陸明書不禁心頭一跳。
“秦栖,你要不去床上睡吧。”
陸明書怕她這麼坐着不舒服,寝室裡也因為洗完澡,停下了吹風機,本潮濕溫熱的空氣漸漸降溫變得幹燥。
她輕輕撫上了秦栖柔順的三色頭發,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感受到觸碰,秦栖睜開了雙眼,意識還有些不清醒,落入不知情的陸明書的眼中,便是她發着燒很難受。
陸明書很擔心,手掌貼上了她的臉。
感受到手中有些發燙的觸感,她放下手,走到了自己的座位面前翻找着。
“我這裡有感冒藥,你先吃一點吧,或者我出去給你買藥。”
語氣有些急迫緊張,翻找的動作有些着急。
“不用,我沒事的。”
秦栖也不是第一次發情,她之前都是通過睡覺或者自己排解,她知道自己當下的身體是什麼情況。
“不行啊,你發燒了,不能拖着。”
陸明書覺得秦栖對自己的身體太不負責了,以為她自暴自棄,替她感到擔憂焦慮。
但聽到了她的話,便停下了手中翻找着的動作,物品的摩擦碰撞聲也停息。
“那至少,吃點東西墊一下吧,現在已經快六點了。”
她想了一會,還是向秦栖做出了妥協。
秦栖迷迷糊糊地聽着,點了點頭,找了個面包,啃了一會兒,感覺有點幹巴,味道一般,不是很喜歡。
沒啃幾口就放下了,隻是起身,又走到了床旁邊,拉開了床簾,正要爬進去。
陸明書剛喝完八寶粥,便看見秦栖站了起來,也跟了過去。
看到被她放下的沒吃幾口的面包,微微皺了皺眉。
看來身體是真的很不舒服,東西都吃不下。
看着秦栖有些虛弱的樣子,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
“我……我陪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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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栖聽到這句話,犯困的腦子都變得有些清明,意識都有點被震驚得清醒,轉過頭看着陸明書。
正想開口問她是不是在開玩笑,便看到了她眼裡明晃晃的擔憂與認真。
于是隻是張了張嘴,都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咽了下去。
她糾結了一會兒,感覺這麼僵着也不是辦法,也不想拒絕陸明書讓她感到傷心,也想減輕一下她對自己身體的緊張。
側過頭,眼神欲蓋彌彰地瞟向别處,紅着臉和耳朵,輕聲說道。
“那你得戴眼罩。”
“沒有我允許的話,不能摘掉哦。”
聽到有些奇怪的要求,陸明書倒也是沒有反對或詢問,隻是點了點頭應下。
看到陸明書同意的舉動,秦栖拿起了枕邊的眼罩輕輕為她從上向下套,最後又幫她整理了幾下,便拉着她進了床。
拉下床簾,光線被阻隔,小小的空間更顯的隐私,隻剩兩人的世界。
寝室的床不大,兩個人并排躺着,難免會接觸到。
陸明書躺在了秦栖的床上,有些沒有歸屬感。
眼睛被眼罩遮住,其他的感官變得更敏感。
感受到觸碰着的身體的柔軟,進入了秦栖的私人空間,鼻尖都是秦栖的氣息。
空氣變得安靜,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她有些緊張,心都開始加速跳動。
眼前是一片黑暗,眼睛受到了遮擋,視覺被冷落在一邊,但對于陸明書而言,嗅覺和觸覺卻皆是享受。
心髒開始不受控制,绯色攀上了她的臉頰,壓在枕頭上的耳朵,和另一隻在空氣裡的,都開始忍不住升溫。
心跳聲有些大,害怕秦栖聽見,她想将身子翻過來一些,平躺着的話,應該不怎麼會被發現。
她小心地動彈着,但被限制的空間,可不由她随意調整。
感受到陸明書的不安分,秦栖不太舒服,咬了咬唇,被接觸到的身體部位都開始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