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回應的聲音隻一句便重回安靜,秦栖好像不太想理她,是太困了還是不高興?
她壓輕動作聲音,刷完牙,洗完澡和臉後,便關了燈上床。
寝室陷入了黑暗,眼前漆黑一片,一想到與秦栖正處于同一個空間,便令她感到安靜而安心。
本以為會因為混亂的念頭難以入睡,可胡思亂想所造成的升高的體溫,和因思緒混亂而疲憊的暫緩運作的大腦,卻令她漸漸進入了休眠。
慢慢地有些許意識的時候,陸明書已經被困在夢境中了。
一個個搜索記錄中的商品都出現在她眼前,伴随而至的是不知為何跪在床上的秦栖。
她在微弱的光線下深深地望着自己,眼眶泛紅,輕皺着眉,眼神帶着渴求與絲絲不滿。
陸明書站在床邊,茫然地望着床上的一切。
散亂在秦栖身前的物品,少的身着布料與細膩肌膚,視覺沖擊不斷地動搖着她的意志。
她隻能通紅着耳朵,直直被眼前誘人的女人吸引,移不開目光,卻也一動也不敢動,杵在原地滾動喉骨。
秦栖往前挪了挪,揚了揚下巴,她定住的視線才轉移到了那環着頸部的皮革,與皮革相連的繩索,與被單摩擦着進入了視野。
陸明書控制不住睜大雙眼,身體比大腦先開始動作,她指尖發抖,伸向了繩的握手處。
她根本沒施力,那杏眼便落下淚來,眼尾蔓上難耐之意。
發燙的掌心順着她握着繩的小臂向上攀,恍若遇見了救命稻草,卻忍着不用力抓緊,反而珍視小心,仿佛擔憂傷到稻草。
生怕讓那稻草有微微的不順心,便被厭煩抛棄,令自己墜入深淵。
淚滑過了精緻豔麗的臉,神情被此染得生動,秦栖順着繩的牽引直起身來,湊向僵硬如木頭般的陸明書。
啟唇,啞着嗓子,混着氣聲與鼻音向她撒嬌,在她耳邊吐息。
“姐姐。”
//
她渾身顫抖着從夢中醒來,夢太過于真實,令她一瞬間分不清剛才或者當下是否為現實。
坐起來大口地喘氣,才有些清醒,熱氣上湧,口幹舌燥。
她怎麼會夢到這種場景,而且醒來後甚至還很懊惱後悔,仿佛想讓夢繼續下去。
回憶着方才的夢境,鼻尖開始發熱發疼,帶着異樣的感覺。
随着液體流出,不免擡手去抹,有血的氣味,她好像……流鼻血了。
下意識怕血流到被子上,她立馬從床上彈起,拉開窗簾,憑觸感套上拖鞋,大步向廁所方向走去。
開了廁所的燈關上門,看着鏡中自己此時狼狽的模樣,長長地歎了口氣。
開水龍頭,擠出洗手液,把右手與鼻間的紅色沖洗幹淨,便用紙塞住源頭,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撐着洗手台靜靜地等待。
三分鐘?五分鐘?她不知道撐了多久,手都撐冰了,腿站着發硬發酸。
再次試探着松開手,終于鼻尖不再湧出滾燙,她如釋重負地将塞着的紙扔進垃圾桶。
困意重新泛起,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拖着變沉重的身軀開門向外走去。
轉身關門,揉了揉眼睛,正想把燈關掉,便聽見了秦栖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不是被她吵醒,反倒好像一直沒睡般清醒。
“陸明書,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一直沒睡着嗎?快點睡吧。”
陸明書本想說起來上廁所,可留意到剛剛自己沒有沖水,隻是開了水龍頭,不想僅僅為了讓自己逃離此刻的狀況就撒謊,便不再多說。
而且因為秦栖問她話,她便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與望向她的秦栖對上目光。
廁所的燈光微弱,這一幕與夢中的場景有些重疊,她不禁想起了夢的内容,又感覺鼻尖開始發熱了。
她慌張地關了燈,摸黑向自己的床走去,她現在隻想躲進床簾裡,平複加快的心跳。
可走的過程中,她的手突然被手指勾住,陸明書停下腳步呆在原地,臉開始發燙,氣氛變得黏膩又暧昧。
“你做噩夢了嗎?我聽到你驚醒的喘氣聲了。”
“沒,沒有。”
她羞赧得埋下頭,被勾住的手忍不住蜷縮指尖,不好意思坦白,可在秦栖看來卻是另一番意思。
她以為陸明書想躲掉自己的手,抿嘴眼神落寞,仿佛下雨天被主人棄養的小貓,淋了雨沒了家,可憐又無助。
“你又要避開我了嗎?”
“是不是因為我是貓族獸人,會長出貓耳朵和尾巴,和你不一樣,所以你覺得我很奇怪,不喜歡我了,要離開我。”
語氣低落,聲音帶着哽咽,令陸明書立馬慌了神,趕緊握住她勾住自己的手,摸摸她的腦袋順毛。
“不是!耳朵和尾巴……很可愛,你一點也不奇怪,反而很特别,我覺得這樣很好。”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所以我們是一樣的,不是嗎?”
溫柔的撫摸和話語,安撫了秦栖即将破碎的内心,她享受着手上與頭頂的觸感,眼角透露餍足。
行吧,她就是很好哄……
“那為什麼下午我好不容易把耳朵尾巴都收回去,剛從洗手間走出來你就直接走掉了,還有剛剛,你又敷衍我就想走。”
“陸明書,你不說清楚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