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聽那些莫侯來的商人說,莫侯淵收買糧草,似乎要破涼城,經蒲城,取鶴州,再度南下攻往大靖京城。”
沈青硯神色一凜,手中的扳指也停下動作,看來莫侯淵不死,莫侯國就不會消停,兩國盟約也隻會是空談:“你既知道這麼多,為何不通報朝廷,還願意冒着風險為莫侯淵賣命?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太守心虛,身體控住不住發抖:“他……他說來日事成,許我侯爵之位……世代可襲爵……”
施停月震驚,這太守不僅貪财更貪名,為了功名利祿不惜賣國求榮,她恨不得立刻就殺了他。
反觀沈青硯,比她淡定許多,似乎對太守之言并不意外。他話語帶着嘲諷:“你身為太守,連一個小小的鶴州都管理不當,還妄想侯爵之位,你就真信莫侯淵會兌現諾言?要知道,他與大靖的盟約都尚且違背,更不消說你,隻怕到時候碾死你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孤都替你寒心。”
太守并不在乎沈青硯的冷嘲熱諷,他還在關心家眷安慰:“殿下,下官都已招了,可否放過下官的家眷?”
施停月對這太守恨得咬牙切齒,他竟然還有臉為家眷求情。
呸,都是一丘之貉。
她目光掃向沈青硯,好奇他會如何回答,難道真的要放過太守家眷?
沈青硯瞄了一眼旁邊瑟瑟發抖的孟浪,繼而身子前傾平視太守,漫不經心道:“你貪财受賄,賣國通敵,論罪當誅九族。”
“不過孤好說話,不誅你九族,隻将你抄家”,他頓了頓,“誅三族。”
“曆真,傳令下去,鶴州太守斬立決,誅三族;首富孟家為非作歹,與太守沆瀣一氣,沒收家産,男丁充軍流放,女眷發配南疆。至于那些莫侯商人,都押送回京城,關進刑部大牢,切記,不可讓他們死了,孤留着他們還有用。”
曆真:“是,屬下這就去辦!”
太守早已吓得暈倒過去,任由沈青硯的人拖拽出牢房,沒有任何掙紮。
孟浪縮在角落吓破了膽,一聲不敢出,曆真直接将他拎了出去。
大快人心。
施停月對這樣的結果甚是滿意,正所謂惡有惡報,往後鶴州百姓才能有好日子。
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沈青硯的能力,雷厲風行,賞罰有度,頗有明君之相,雖然依舊高高在上,然而心裡的距離好像近了一些,至少,她還挺欣賞他。
一行人走出府衙大牢,沈青硯對鶴州已做了一番打算,他對呂言說:“呂将軍,在朝廷任命新的鶴州太守之前,還請你擔當重任,守護鶴州安甯。”
呂言也見識到了沈青硯的手段,作為鶴州守将,他本義不容辭,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卑不亢,“殿下,經此一事,末将認為涼城比鶴州情況更加緊急,末将懇請殿下,準許末将前去涼城,守護大靖邊疆。”
他的心思,恐怕隻有自己知道。
施停月要去涼城,他想一路相送,護她平安。
沈青硯禁不住疑惑起來:“這可有意思了,孤與歲安郡主要去涼城,沒想到呂将軍竟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