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于乙勝甲的攻擊,關切于琥珀的身體,擔憂于自己的未來。
“真麻煩……”琥珀幽幽歎了口氣,任憑那一擊打在了自己身上,他不能為了自己的一時喜惡,斷了沐瑤的求仙之路。
琥珀整個人飛了起來,還未落地,便被一人接下,随着金色的片羽紛飛,琥珀落在了地上。
“琥珀!”沐瑤也顧不得乙勝甲了,伸手将其甩開,直奔到琥珀跟前,半跪下來瞧着他周身傷勢。
琥珀扶着額頭,握住沐瑤的手站了起來:“我還行,這位師兄倒是沒來真的,而且也沒摔着。”
“多謝師姐相助!”知道琥珀沒事,沐瑤松了口氣,随即向接住琥珀那人緻謝,此人也是四仙學宮的玄級月品弟子,和乙勝甲一樣,負責鎮守這座迎仙峰。
那是個一頭金發,典雅貴氣的女子,但少女的青春靈氣沖淡不少嚴肅,倒顯得靈動可愛,她的耳朵并非人耳,而是幾片翎羽,和燕小雨相似,隻是與發絲一樣通體金黃,更顯貴重,顯然是個鳥類妖修。
金翎撩動金發,微微笑道:“小事一樁,總不能讓你們還沒入學就先挨一頓打。”
琥珀瞧得出,這女子的骨齡在百歲左右,修為和乙勝甲相當,都是築基境大圓滿,隻是氣息要更加醇厚一些。
至于種族,金翎撩動頭發之時,有一種哔啵哔啵的燒灼之聲,說明其身自帶仙家諸火,應當是出身于西北域日落海的金烏一族。
四仙學宮之中,除非明确知道入學時間,基本都是以年齡或關系互稱,若是不熟,張口就叫師兄師姐準是沒錯。
所以,雖然地仙學院與妖仙學院分屬不同,金翎還是朝着乙勝甲笑盈盈道:“乙師兄,怎麼突然生這麼大氣?”
“金翎師妹見笑,還不是因為這厮。”雖然瞅着琥珀就生氣,但是跟金翎這樣的美貌姑娘說話時,乙勝甲還是一副和顔悅色模樣。
金翎吃吃笑道:“人家兩個之間知疼着熱,哪有半分委屈或強迫的意思,我看是師兄你太多管閑事了。”
被金翎這麼一說,乙勝甲也絲毫不生氣,點了點頭道:“師妹教訓的是,那你看該怎麼辦?”
“我?我沒什麼想法,全憑師兄做主,但是嘛,師兄可不能再動手欺負晚輩了,”說着,金翎打了個呵欠,借着背上雙翼飛起,“我再睡會兒,活兒還是師兄你來辦吧。”
對于白撿貢獻點這種事,一向是受學宮弟子厭惡的,但乙勝甲對于美貌師妹白嫖自己可是沒有任何怨言,還好言好語囑咐:“師妹好好休息。”
隻是金翎一走,乙勝甲對着琥珀又是一張冷臉:“算你這廢物走運。”
琥珀撇了撇嘴,這人腦子好像有點大病。
“你真的沒事嗎?”沐瑤繞着琥珀又瞧了瞧,還是不太放心的樣子。
琥珀便也不理那乙勝甲,沖着沐瑤勾唇一笑:“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事嘛?”
“嗯,也可能是内傷……”
段青已經在旁邊等了一段時間了,眼見乙勝甲對于琥珀一副厭惡的神情,自己也便不再拘謹,又一想沐瑤此時的資質,便張口柔聲道:“阿瑤,之前的事,是我思慮欠妥,可你也不該如此作踐自己,尋了這麼個廢物做道侶。”
琥珀扶了扶額,真是頭疼,自打來了中洲,每個人都要罵自己一聲廢物,乙勝甲也就算了,他對沐瑤至少态度始終如一,但這個段青前據而後恭,可就太讨打了。
段青的柔聲細語,還真有些勾起沐瑤過往的回憶,隻是她現在面對段青,可謂是心如鐵石,當即冷笑道∶“哦?不知事到如今,段小少爺還有何高見?”
也不知是不是聽不出言外之意,段青指着琥珀道∶“速速與這廢物解契,我也不會再要你做侍妾,你可以正大光明嫁入我段家。”
二男争一女,雖然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但在這裡可是很難見着,乙勝甲也樂得打發一下時間,因而閉口不言,在旁觀瞧,下品僞靈根和中品天靈根,中間差得太遠,一般來說選擇是一目了然的。
琥珀抱着雙臂,倒是比乙勝甲還要淡定,仿佛看得不是他的熱鬧一樣,反正自己本身也沒有和沐瑤結契成為道侶的打算,要是沐瑤願意解除,另尋新歡,他也樂見其成,恢複自由之身後趕緊下山。
“時至今日,再說這些話有什麼用?”沐瑤實在是繃不住了,當下表情劇變,柳眉倒豎,銀牙咬碎,對着段青一陣怒喝,旋即拉着琥珀道,“琥珀他比你強千倍萬倍,還想娶我?做你的美夢!”
“你欺我父親,辱我心意,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和你再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