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着過來本就是為了給唐家三人和段青搗亂的,但蕭歸并沒有幫忙的打算,反而饒有興緻地看着那場面。
瞧着蕭歸的态度,沐瑤不禁撓着頭道:“那可是你親生的師兄啊,這樣真的好嗎?”
“那怕什麼?師兄歸師兄,法寶歸法寶。”蕭歸也探頭瞧了一眼,咧嘴笑道,“我們也不是那麼兄友弟恭的關系。”
“就算要幫忙,現在也不是好時機。”琥珀的神識現在可以自由外放,眼下的對手沒一個進入築基境的,他也不用擔心被人發覺。
風鈴也好,沐瑤也罷,隻能用肉眼觀看,因此還沒看出什麼異樣。
“總之先看情況吧,”對于下方的情形,風鈴倒更認真些,或者說,她的性子就是這樣較真的,“現在還不是出手的好機會。”
要說這樣的機會,來得也确實快,因為鐵臂金剛畢竟隻是器靈,腦子也沒那麼聰慧,一直隻盯着烏磐岩,對于一旁的唐藍和段青則毫無防備。
因此,趁着烏磐岩和鐵臂金剛不得已陷入角力之時,唐藍便出手了。
那對馬頭彎刀形制的雙刀,被唐藍命名為了修羅刀,雖然煉氣境修士使用真靈品的法器還有些勉強,但唐藍之前的單刀已被風鈴摧毀,現在便也沒有什麼合适的選擇了。
此刻,修羅雙刀分别閃耀着猩紅與幽藍的詭色,同時向烏磐岩和那鐵臂金剛斬去。
“她還想來個一箭雙雕,”風鈴冷哼了一聲,招了招手,“上。”
沐瑤眉眼彎彎,咯咯輕笑:“風師姐這派頭,好像我們都是大反派一樣。”
剛剛踮腳,沐瑤就感覺身後傳來一股拖拽之力,回頭一瞧,卻是琥珀正拉着的她的手臂。
以沐瑤的現在的臂力,若是硬拽,琥珀在她面前,恐怕和小孩子也沒什麼差别,不過琥珀難得主動,她自然停下等待。
風鈴和蕭歸已經各自奔去,沐瑤和琥珀仍在石頭後面,沐瑤奇道:“你不去嗎?”
琥珀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去,是我們兩個都不去。”
“為什麼?”沐瑤愈發疑惑起來。
“臨敵對戰也好,埋伏伏擊也罷,要緊的是有餘不盡四字,行動之時,總須留有餘力,”琥珀不緊不慢道,“無論面對何人,隻要行有餘力,處理無盡無漏,那便已是立于不敗之地了。”
沐瑤一向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不過她也不隐瞞自己的觀點道:“這樣行事,若是還未用出餘力就已敗北,豈不可惜?”
琥珀打了個呵欠:“我是不覺得風師姐和蕭老大會直接暴斃啦。”
總感覺琥珀不是想講道理,而是單純地打算偷懶,沐瑤撇了撇嘴,卻也就由着他了。
就目前來說,風鈴選擇的時機倒是十分準确的。
烏磐岩和鐵臂金剛雖然正處于角力狀态,但烏磐岩修為與唐藍相當,鐵臂金剛能與其鏖戰這許久,自然也非泛泛,這一人一猿皆擡臂一格,擋下了唐藍的一刀。
隻是這鐵臂金剛吃虧在靈智不足上,擡臂稍慢,長臂上便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其中染着些許幽藍之色。
這刀有毒!鐵臂金剛發出一聲哀嚎,亂舞起來。
唐藍倒是也想到了這一刀未必便能奏效,這第一擊就是為了激發鐵臂金剛的兇性,當下雙刀一交,便又向烏磐岩砍來。
烏磐岩又要應付鐵臂金剛的狂暴動作,又要對付唐藍的雙刀,登時有些難支。
而這個間隙,卻已經足夠風鈴趕到了,唐藍隻覺得背心一涼,實在來不及回身,隻能向前猛沖,借着鐵臂金剛亂舞的勢頭被抛飛出去。
然而此時,唐藍後背半身就已經結上了一層冰蓋,從外表看,倒是勾勒出了她本身那曲線優美的白皙薄背,但也使得唐藍的動作遲緩了許多,就連真元都似乎被凍結,運使困難。
于此同時,蕭歸的對手卻是那鐵臂金剛,雖然以他煉氣境四重的修為很難對其造成傷害,但修士從來不是隻會硬拼蠻力的。
蕭歸所帶的氣鎖符這下總算是有了用處,這符箓貼在鐵臂金剛頭頂,從符箓上延伸出八條靈氣形成的鎖鍊,連接着周圍地面,将鐵臂金剛狠狠地壓制在地上。
蕭歸站在鐵臂金剛的脊背上,叉着腰道:“呦,師兄,需要幫忙嗎?”
烏磐岩隻是瞟了蕭歸一眼,并沒有多說,不過從那眼神中,蕭歸也已經領會到了他的意思:“需不需要的,你不是都已經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