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浮生器海的日品弟子本來就少,時隔兩月,大部分人也已經離開,能留到最後的少之又少,雖然樓藏月剛剛進階築基境,在這浮空島上卻也是股不可小觑的戰力了。
“這銳氣,是劍修吧?”林識風長刀揮動,月牙似的刀風逼退唐焱唐淼,旋即肩抗長刀,泰然自若。
不等樓藏月回話,林識風卻真如一陣風似的,瞬間侵至沐瑤身畔,身形似風,飄然而至,不待沐瑤反應,林識風修長的指節已搭在她光潔玲珑的下巴上,俊俏的面容緩緩向其逼近,充滿磁性的嗓音充斥着沐瑤的耳朵∶“你身上的氣味,我很喜歡。”
“休得放肆!”樓藏月本不欲相争,但見林識風動手動腳,哪裡按捺得住,渡雷水心劍蕩然而至,所有的劍尖都閃動着危險的雷光。
林識風回刀一格,正巧卡在渡雷水心劍的折彎處,剛想誇贊樓藏月一句,紫氣東來已朝着他面門奔來,逼得林識風隻能疾速後撤,再度拉開距離。
沐瑤綽槍而立,身姿秀拔,此等英姿飒爽,實在比凡不同,潇灑明媚。
“我可是有道侶的,登徒子,休得孟浪。”
“厲害厲害,”林識風咋了咋舌,呵呵笑道,“也不知是那家高第,得配如此良人。”
之前林識風逼退唐焱唐淼,又未曾追擊,實在是給了他們兩個很好的調整機會,唐淼喘勻了氣,調和好體内雜亂的真元,這才道∶“什麼良人,區區辰品罷了。”
“什麼辰品不辰品,能堅持到現在的都是有些本事的人,”林識風笑呵呵的,瞧了眼樓藏月,“隻是你尋這道侶,可太年幼了些。”
聽了這話,樓藏月已是面上一紅,不知該說些什麼,沐瑤卻叉着腰道∶“别胡說了,我與樓師弟隻是萍水相逢,道侶另有其人。”
“哦?”林識風饒有興緻地好像被勾引某種八卦之心,隻是他繼續追問,便被人打斷。
“青溟,已經六天了,要是沒本事就别這麼狗占馬槽不吃料!”
賀蘭景明起身呵斥,作為在場最強的人修,他的修為已到了築基境後期,而且真元醇厚,相較林識風都隐隐更勝一籌。
隻不過,沐瑤前後左右打量了一番,實在也是沒搞清楚他嘴裡說的那個“青溟”究竟是何許人也。
随着賀蘭景明的聲音,其他人也都産生了反應,紛紛開始指責起那個被叫做“青溟”的人來。
“諸位何必如此,為了自己注定得不到的東西大動肝火,可是殊為不智。”
徒然間,一道聲音傳來,這聲音是從天上傳來的靈氣,順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沐瑤這才發現,發出聲音的竟是那圍繞着能量半球盤旋的青龍。
随着聲音落下,那青龍也停止盤繞,逐漸化為人形,随着完全化形,青溟落在地上,現出自己的人形,額生天青雙角,眼睑下至面頰青鱗細密,仿佛裝飾着無價的珠寶,豐神俊朗間又透着矜貴冷傲∶“你們也看到了,此物為青龍之形,自該當是我青龍一族之物。”
妖修通常要到元嬰境上才能徹底褪去妖狀,完全化為人形,修為越低,妖獸的特征就也越多越明顯。
而這家夥……和所有人都不是一個境界,隻剛入學半年,修為就已在築基境大圓滿上,别說他是黃級弟子,便是放在玄級之中,也可與月品的弟子比肩。
挺拔的龍角,細密的青鱗,隻是驚鴻一瞥,沐瑤便已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起來,被這青龍男修深深吸引。
“好厲害……”沐瑤不禁感歎,自己為何會産生這樣的心情,連她自己也無法理解,就好似撲火的飛蛾,仿佛一種本能。
“笑話,名字裡帶龍,造型裡有龍的法寶到處都是,難不成都是你青龍一族的?”出聲反駁之人同樣是妖仙學院的日品弟子,鼻子以下倒還是正常人形,之上卻還是蟲子模樣,巨大的複眼仿佛讓他帶着頭盔,手握兩柄大鐮也并非法寶,而是本體幻化。
林識風肩抗長刀,攔在青溟與這妖修弟子之間,半擡着下巴道∶“蝕胧斷,恸哭螳螂家的小蟲子來湊什麼熱鬧?”
恸哭螳螂一族的那雙大鐮屬于身體一部分,随着修為的增加便會更加強大,屬于本體神通一類,猶如天生多了兩件本命法寶,因此恸哭螳螂一族的妖修無一例外都是體修,正常是不會使用武器的。
“嘿,本大爺雖然天生就是恸哭螳螂,但本大爺就是不想隻做體修,不行嗎?”蝕胧斷咧了咧嘴,露出一抹嘲弄笑意,“倒是你堂堂麒麟一族,怎地給這幾百年也沒冒一次頭的龍族做狗了?”
林識風歪了歪腦袋,針鋒相對∶“該說不說是蟲孑呢,眼界太窄,從不會平等看人。”
“好啊,既然你非要強出頭,本大爺就先解決了你,再收拾那條小青龍!”蝕胧斷雙臂一揮,兩把大鐮破風聲起,僅是餘波便墾出兩道土地。
蝕胧斷雖然隻是築基境中期修士,相較林識風還有不少差距,但是恸哭螳螂一族世代守護七瓣幽蘭一族,兩族也是世代通婚,不分彼此,每一朵七瓣幽蘭的身邊一定會有一隻恸哭螳螂護衛。
七瓣幽蘭一族的大小姐蘭九畹轉搖花手,一朵若隐若現的靈力蘭花便浮現在蝕胧斷身上,蘭花花瓣合攏,蝕胧斷的仙威便立刻暴漲,甚至肉眼可見地讓空間産生了些許扭曲,讓蝕胧斷的仙威達到了足以壓過林識風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