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瑤使用珍寶洞令牌,帶自己從洞内離開,她落地的地方倒是不在前山大廳,而是在山頂,要是有能正常全程通過珍寶洞的弟子,這裡就是他們的最終出口。
山下的入口不好尋覓,山頂的空間卻是不大,因此這裡可是有着不少想要坐收漁利之人。
剛剛通過珍寶洞的弟子,往往都消耗很大,剛剛取得的寶物也來不及收起,可謂是最适合下手的肥羊了。
當然,真正的高手不屑于做這等事,這些趁火打劫的家夥通常也就是些築基境修士。他們也不是誰都搶的,目标基本都是金丹境前期,偶爾對金丹境中期的弟子下手,更厲害的就太容易翻車了,至于築基境弟子,一般也進不了珍寶洞内。
沐瑤是第一次來這裡,還不太懂這中間的門道,故而并沒有留足體力,隻不過傳送到這山頂之時,卻并沒有受到襲擊。
反倒是在這山頂上,已經橫七豎八倒着一幫學宮弟子。
“如何,弄到了什麼好東西?”琥珀坐在一個趴着的壯漢身上,絲毫沒有給予這個已經進階金丹境的師兄任何尊敬。
當然,這位師兄也就是這批“劫匪”的首領,負責兜底的金丹境弟子,要真有了收獲也是拿大頭的那個,看腰牌是天級辰品的,過兩年就從學宮畢業了。
學術不端啊老家夥,臨畢業了現這麼個大眼。
除了琥珀,在場的還有風鈴、蕭歸,不過就他們三個,沐瑤很難想象是怎麼拿下這十來個築基期和一個金丹境的。
“這……都是你們幹的?”
“差不多吧,”琥珀站起身,姿态散漫地抄着兜,踢了腳下那個金丹境師兄一腳,“這厮修煉的金剛伏魔神通,罩門是肩胛天宗穴上三分小缺處,我從背後偷襲,一指頭撂倒,沒什麼了不起的。”
不……我覺得能撂倒金丹境修士已經很了不得了,沐瑤不禁在心中念叨,又問:“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十幾個築基境修士雖然水平比不得金丹境修士,但畢竟人多,就算用偷襲的手段也很難全部肅清,但凡驚了一個,就會陷入圍攻之中。
琥珀嗤地一笑,聲音裡透着股輕松愉悅的氣息,仿佛是做了什麼不值一提的事一樣:“下藥,花寄歡幫忙弄來的,他們認識一個叫杜仲林的醫修。”
負責下藥的是風鈴,一個煉氣境的弟子很難被築基境重視,也正适合暗中行事。
“不過有四個沒中招,那就隻好請他們嘗嘗大鐵拳頭了,”蕭歸碰了碰拳頭,哈哈笑道,“你别說,這些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琥珀補充道:“那四個人一個練得百草訣,一個練得千蟲萬毒手,一個是沼狸成精的妖修,還有一個天生化清淨體,都是有毒抗的,不過問題不大,都在計劃之内。”
煉百草訣的是醫修,還比較容易對付,其他三個聽起來就不是善茬,尤其是有化清淨體那個,其體質天然能夠過濾靈氣中的雜質和毒質,修煉速度可比尋常修士快得多。
不過看現場的情形,好像也确實沒費太大力氣,至少那個有化清淨體的被蕭歸一拳頭就解決了。
“怪不得這麼順利。”沐瑤倒是沒有琥珀那麼不客氣,小心避開了這群師兄。
“所以這次你弄到了什麼好東西呀?”蕭歸也是十分好奇,畢竟這珍寶洞裡寶物琳琅,他隻是聽說,也還沒見過呢。
“嘿嘿,六階獸丹。”沐瑤掏出那枚紫鱗蠍尾蛟的獸丹,得意洋洋,瞧見這東西,風鈴雖然面色不改,眼底已是壓着一絲難抑的情緒。
要治愈絕脈之體,風鈴已是隻差這最後一味材料的,但沐瑤若想擁有自己的靈根,這枚獸丹也是必不可少的。
說到底,風鈴知道自己并沒有資格要求沐瑤将這枚獸丹讓給自己,即使她心心念念想要打破詛咒的機會就近在眼前。
旋即,隻聽沐瑤接着道:“有了這東西,風師姐的絕脈之體就有得解了。”
淚水奪眶,風鈴垂眸低首,看似纖弱的身軀随風而動。
“師姐,我出不來氣了,救命……”
鬼市。
柳師秋瞧着擺了一桌子的材料,不禁感慨:“真沒想到,你們真的能把東西湊齊。”
“你不會想後悔吧?”琥珀斜着眸睨了他一眼。
“怎麼會呢,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柳師秋輕哼一聲,引着衆人向後堂走去,“更何況,絕脈之體常見,肯為絕脈之體耗費資源的可實在不常見。”
琥珀道:“阿瑤是個赤誠之人。”
“看得出來,”柳師秋揮開紫竹形成的竹簾,将防禦撤去,進入一間密室之中,“而我也不會食言。”
這屋内無窗,隻有一座大鼎,使用山銅煉制,比不了鳳染的天禽歸元鼎,但也是件真靈品的法器,而且塊頭和容積可大多了。
銅鼎之内,盛滿了乳白色的液體,琥珀湊上去看了看,摩挲着下巴:“看着也不像是你的浣魂之水,白桦淬身乳?”